沈诚修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他跟池子石都变成了两个白发老头，坐在院子里看夕阳。

池子石笑话他，“你现在走两步路都会累了。”

他回他，“你不累？”删水印衮

池子石摇头感慨，“我们都老了。我还记得，你当初为了我，可还要手上沾人血呢。”

池子石狠狠拍了拍他花白的脑袋，“现在没有这股狠劲了。”

白发苍苍的沈诚修说，“那我也是为了你。”

“其实我都不记得那个心理医生叫什么名字了，这么多年了。我只庆幸，当年，还好你没做傻事，不然我们也不可能幸福一生，白头到老。”

“跟我在一起，你幸福，真的吗？”

“我幸福啊。”

池子石笑的那么和蔼，“沈小老头，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吧，我爱你，比你想象中还要爱你，只是我不愿表达。”

夕阳下，两个白发苍苍相守一生的人，互相依偎在一起，互道爱意。

沈诚修醒来枕头都湿了一大片。

如果他能够放过温苍，是不是他跟池子石就不会走到今天这步？

是不是就真的会像是梦境中一样，幸福过完一生，相互扶持，白头到老。

他曾经，最想要的就近在咫尺，可他失去了。

池子石抢救后一直都没有醒。

沈诚修却没有像之前一样折磨自己，反而是守着池子石，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剩余时间，都握着池子石的手，在他耳边温声细语的说话。

不停的不停的，要是没有什么说辞的时候，就一句又一句的轻声告诉池子石，对不起。

第八天，池子石才醒过来，看见沈诚修的第一眼，他迷茫了一下，随后喊，“沈温苍？”

沈诚修才开始纠正他，“是沈诚修。”

池子石像是回忆了很久，他突然抱着枕头朝后退，“你别过来。”

沈诚修去抓他的手，池子石就挣扎的厉害，“滚开，滚开！”

“没有沈温苍，小石，我一直都是沈诚修。你最爱我的，不是吗？你看看我，看我的眼睛，你还认不认得我？”

池子石这才抬眸，他跟沈诚修对视了一眼，就手抓着床头柜的烟灰缸，对着沈诚修的额头就砸了下去。 “你骗我！你跟他长得是一模一样，可你不是他。”

好在池子石没有什么力气，砸的有些疼但不重。

沈诚修握住他的手，“我就是他，从来都没有什么沈温苍。倒是有一个温苍，你还记得温苍吗？”

“温苍？”

池子石觉得脑子乱又疼，他用手按了按。

最后摇头，“我的头好疼。”

沈诚修握着他的手腕，轻声安抚，“那就不想了，先把病养好。我让人送了点吃的，你吃一点，好好休息，等你好了，我慢慢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