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妈妈看看,转过来。” 叶津渡有些不解地转过脸,镜头里出现了一张红彤彤的包子脸,脸颊肉鼓鼓,睫毛密而长,瞳孔在强烈的阳光下变成了琥珀的颜色。他皮肤很白,脖子上挂着一根红绳,红绳上吊着一个金色的物件。
时筝的目光停留了一瞬。
“妈妈,不要拍了。”
小小的叶津渡软软地说道。
“为什么呀?我要拍下来,给你爸爸看。”
梁蕴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
“可是我到现在一只也没抓到。”
“那让爷爷来帮你好不好?”
梁蕴问道。
叶津渡低头纠结了会,又抬头看看天空。
说:“那我等太阳落山再来吧,他们会飞走吗?”
“不会的宝贝。”
叶津渡扶了一下歪掉的帽子,说:“妈妈,知了冬天去哪里了?”
镜头晃在了地上,可以拍到一双穿着凉鞋的脚。
“冬天啊,冬眠了吧。”
“在哪里冬眠?”
“在地下,他们就能安全地活到夏天了。”
梁蕴的语气像是柔软的风,吹过金灿灿的叶子和鹅卵石,带着青草扑鼻而来的香味,蔓延到了客厅的每一个角落。
那一瞬间,现在的夏天和回忆里的夏天重合起来,令人心生悸动。
“叶津渡。”
在车上,时筝一边系上了安全带一边说:“你的名字有什么含义?”
“嗯?”
正在开车的alha愣了下,虽然不知道时筝为什么突然问,但还是解释道:“这个名字是我祖父取的,天津的渡口的意思,他和我祖母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时筝没想到会是这个含义,他还以为是出自诗词歌赋之类的。
“我祖母是天津人,后来才跟着祖父搬到了c市,听说他们当年是一见钟情,我小时候,祖母倒给我讲过一些,你要听吗?”
时筝点点头。
叶津渡从容不迫地讲到:“我祖父当年带兵打仗路过了天津,祖母举家搬迁,在白沙渡口遇到了正在教训手底下不合规矩的兵,我祖母说,见我祖父年纪轻轻,但声音洪亮,眼神清明,觉得世上君子不过如此,但也没想到上船后在水路遇到了山匪,她们一船的女眷惊慌失措,祖母不识水性,掉进了水里,是祖父把她救到了岸上。初秋的河水很冷,祖父把自己行囊里的棉被都给了祖母,因为军队纪律严明,祖父不能停留,只留下了名字就走了。后来祖母是通过他的父亲和朋友,才找到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