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行动出了纰漏,市局不得不在千钧一发之际,调动最近警力对他们展开应急救援。
把他救出地龙村的那名支援警察牺牲了,对方的名字也被公布出来。
缉毒警一辈子只能以背影示人,公布正脸的条件,是他们牺牲后,甚至已经没有了直系亲属和朋友。
他连补偿救他一命那个英雄的机会都没有。 “小花。”谢遇知忽然开口。
宗忻漫不经心地回应个:“嗯?”
谢遇知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握着方向盘,干涩的咽了咽唾沫:“你是哪年从警的?调到京台以前,在哪个机关单位任职?”
“八年前毕业于三川警院,考进三川市分局做片儿警,同年调入思安港码头分局,调到京台市局以前,隶属思安港码头分局。”宗忻单手支颐,脱口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啊,京台这么多考公的优秀青年挤破头的想进市局,老陈怎么舍近求远,跑思安那么远的地方提拔个港头小水警?”谢遇知侧目看他,“你立了什么不得了的大功,居然让老陈亲自挖人?”
“……”
宗忻忽然觉得自己掉进了谢遇知的陷阱,被套话都没反应过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这行就是熬资历,熬到一定时间升职调动不很正常吗?”宗忻神色一凛,打起精神,肯定道,“就是正常调动。”
谢遇知也不拆穿他,把车平平稳稳开进医院地下车库,拉着宗忻上电梯,直接去了综合门诊。
来都来了,宗忻只好老老实实听话的把体检做完。
抽血的时候,谢遇知出去接了个电话,宗忻看着谢遇知的背影,抿抿唇把手臂放在垫枕上。
小护士看着他的胳膊犯了愁,眉毛都快拧成疙瘩了。
“你这找不到血管,没法抽啊。”
宗忻垂目,“受过伤,当时说血管的伤属于不可逆……”
小护士抬起眼皮看他一眼,叹口气,“你等下。”然后起身走了,没几分钟过来个看上去年龄比较大的护士,她抓过宗忻的手臂看了看,安慰道:“没什么问题,就是针头得扎深点,可能会比平时采血疼,小伙子没事哈。”说着拿过针头,掐着宗忻臂弯位置一针下去。
宗忻觉得针头都撅进骨头里去了,不由咬住下唇,闷哼一声。
后面小姑娘小声唏嘘:“抽个血而已,帅哥还怕疼啊?”
随着针头扎进皮肉,真空采血管很快被暗红色的血灌满,护士抬头冲翘首巴望的小姑娘笑笑:“他情况特殊,换你早哭了,不打麻药可抽不了。”
小姑娘悻悻然闭嘴。
谢遇知接完电话回来,走到宗忻旁边,看到针头眉毛都要竖起来了。
“怎么回事啊?谁教你们这么扎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