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络器。”谢遇知抬手指指他挂在耳后的黑线,“之后我负责和小花直接联系,这边处理完,你就回京台,把事情给李局完完整整汇报一下。”
“不行!不行!”陆岩封摇头:“谢哥我得跟着你们,小宗是我带出来的,我不能扔下他自己回京台!”
“我说让你回去就回去,哪来那么多废话?”谢遇知脸色阴沉,声音里的压迫感已经透漏出了不耐烦。
陆岩封把联络器摘下来交给他,仍旧不打算退让:“我必须得跟着,谢哥,那些人,带走宗哥的人是暗网庄家,是周宴琛!”
来之前,谢遇知怀疑过陆岩封,但现在,看着这个年轻稚嫩一腔赤心的小警察,他又不确定了。
“我知道了。”他接过联络器塞进耳中,简单调试了下,然后把耳线绕到耳后,撩起衣服将设备塞进腰包盖住,拍拍陆岩封肩膀,“不过你现在得留在这里,等郢口公安局的警察过来,先处理枪杀案。放心,我会注意安全,见机行事,你跟他们回郢口公安局等消息吧。”
“谢哥……我……”
谢遇知人已经钻进车里,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迟疑两秒,问道:“你怎么?”
“……没什么,谢哥,你注意安全。”
“嗯。” 谢遇知含糊答应过之后就什么都没再说,直接发动车子。
悍马开的飞快,如同夜里一道疾驰的流星划过长长海岸线。
陆岩封望着悍马渐行渐远很快消失在夜幕里,抬手抹了把脸,转身走向礁石群。
很快,海边就响起了警车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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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口是个十八线小城市,没有大城市的繁华热闹,也没有肆无忌惮的夜生活,八、九点后市区街道上就没什么车辆和行人了,酒店旅馆大多也都不怎么起眼,甚至没有什么全国知名的酒店连锁。
这样一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地方,人也比较朴实,谢遇知的悍马走在路上挺扎眼,但没几个人认识。
其实,海边那些车轮痕迹,在驶入沥青马路的时候就不见了,他早就失去了追踪方向,进了市后完全是凭着心里那一丝直觉在找人,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是有那种感觉,能知道宗忻在哪个方向。
他想,或许宗忻身上有着某种牵动他思想和直觉的东西,就像自然界雌虫释放出的信息素,不论走到哪里,飞多远多高,雄虫总能闻着味儿找过去。
宗忻就是那只释放信息素的雌虫,而他,就是那只被信息素吸引的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