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有那么一瞬间,产生这样的错觉,以为这个人长着和季哥哥一张皮,就会同那人一般温柔又善解人意呢?
是她昏了头。
她得同面前的人说清楚,说清楚实话。
洛水眨眨眼,眼中泪意迅速干涸。
“师伯说得对,”她点头,“我确实不大想祝福季哥哥的——毕竟在我心里,他是我见过的最温柔之人,亦是最好看的。我确实是舍不得的。”
“可是舍不得又能怎么办呢?”她叹了口气,“我虽强扭了好几颗瓜,却最不爱扭那有主的瓜——尤其是那个主还是凤师姐。”
“我确实嫉妒她,可她很好,太好了,所以大家都喜欢她,季哥哥喜欢她,我也没办法讨厌她。”
“所以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呢?我有得选吗?”
说到这里,她还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面前人终于收了先前那种让她轻慢的、极讨厌的表情,换上了另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她本该到此为止,瞧面前人的样子应当是没有继续追问的意思了。
可她还没说完,也不打算停下。
她说:“还有一件事,师伯怕是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只要长得好之人,都会喜欢的。”
“师伯总爱说,第一眼见着我就觉喜爱,其实我第一眼见到师伯时亦是如此。”
“现在想来,大约是因为师伯同季哥哥瞧着——很是有些相似的缘故吧。”
说到这里,洛水忍不住弯了弯唇,然后惊奇地发现他居然真的变了脸色。
白微唇角最后一点笑倏然消失,射向她的目光淬了冰渣雪刃般,简直同那日在画中忽然发现她“勾引”了温鼎真君如出一辙,好似她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一般。
洛水有些莫名,有些害怕,当然还有阴暗的、难以置信的痛快。
她自己清楚,其实这最后一句完全可以不说。
可不知是否因为这般将胸膛中的阴郁尽数吐出,让她感到了一种难得的畅快,亦或是因为想起季诺之事又让她十分难过,一对上面前人这双看似温和、其实没有多少温度的眼,想到他方才的傲慢、嘲讽,洛水忽又觉得剩下的这些话实在是非说不可。
她当然不会蠢到以为面前这人不过同她有过几次,便对她情根深种。
只是总被他这般牵着鼻子勾来肏去,若让他生出什么误会,以为自己当真对他十分迷恋,却也是十分不好的。
她还知道,大约没有谁喜欢被旁人当作替身,越是目下无尘越是如此。只是她没想到她这师伯当真这般不喜,却是不知原因为何……
洛水这边出神地盯着白微,思绪散漫,浑然不觉有异。
待得喉上倏然一紧,呼吸猛地一窒,方才惊觉对面人不知何时单手掐上了她的脖颈。
得她惊恐注视,白微弯眼笑了。
“说得好,”他亲了亲她的唇角,“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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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轻微流血+恐高症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