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温声告诉她都过去了,说她做得很好。
这般温柔的言语确如流水一般,很好地安抚了她。
正如他所说那般,当她一五一十全说了,许多让她恐惧的细节也就随着话语慢慢从身体中流泻出去。
待得说完,甚至连那段被追杀的回忆也变得模糊不清。
就好似只是做了个噩梦,梦醒后,就不再害怕了。
待洛水终于平静下来,心情也开朗许多。她甚至主动把礼物一一摆了出来,说是要同他分享那日的快乐。
“这是给红珊师姐他们的,这是给大师兄的……还有给师妹、前辈的——噢,师父的在这儿……”
他顺着她指尖,目光在那些宝物上一一掠过。
“我的呢?”他问。
她怔然,目光落在一块半包在原石中的昆仑玉上,犹疑起来。
“这个?”他伸手。
“不是!”她立刻阻止,摇了摇头,“不是……这个不是……不是给你的的。不能给你。”
他顿住,只笑吟吟地瞧她。
她莫名心虚,直觉自己或该糊弄过去。
可梦里都要同季哥哥说谎,岂非太过可悲?
“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她垂下眼去。
“为何?”
“因为不能给你准备礼物啊……”她又小声补了句,“总之,不可以的。”
“那它是给谁的?”他问。 她沉默,只因那个答案太过难以启齿——她告诉自己,她是被逼无奈才备下的,只怕那人发现旁人都有就要同她来讨,若是她说没有,指不定那人就要变着法子来折磨她……
她想到这里忽然怔住。
可还没等她想清,就是天旋地转,再及定神,已经被人结结实实地压在了身下。
冷而沉的梅香像是后知后觉般,倏然自鼻腔侵入肺腑。
耳垂一疼,她被啃得叫出声来,几乎以为自己流了血。
可那点疼痛很快被湿热麻痒的感觉取代了。
他含着她的耳垂,像是以唇齿把玩一粒珍珠,舌尖勾弄两下,又悠悠吐出。
“真是没良心啊。”
他抓住她的手按过头顶,另一只手在她胸前向下轻勾,敞出一片雪白。
动作到一半,他突然停下,目光落在她身上的点点淡痕上。
“这是什么?”声音中不再是纯粹的温和,反倒多了几分恶毒的兴味。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粗暴惊得懵住,不安扭动两下,说不出话来。
“亲的?咬的?——不对,你说是荒祸使烙的……哦对,我确实说过闻朝可以救你,替你除去这些。不过我可从没说过需要下这般狠手。你那师父当真忍心,这都几日了……还是说你勾他勾得实在太狠,让他失控了?”
他说到这里忍不住又笑了,眼里尽是嘲弄之色,哪里还像是温柔善良的邻家哥哥?分明是个极尽恶毒的反派。
洛水终于意识到这个梦实在不对劲:
他真的是季哥哥吗?
这里——真的是梦吗?
后知后觉的危险预警在脑中劈下,她像是突然撞着了天敌却又无可躲避的小动物,瞬间僵死不动了。
身上人松开了钳制她的手,转而在她腰上捏了两下,又俯身凑近她的脖颈,就着锁骨一处淡痕,慢悠悠地舔了口。
“想什么呢?”他问,“怎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