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一回就够伤筋动骨,还来一次,顾运都受不住,血刺呼啦的伤口落在自己认识的人身上,看得她心里难受。
童关放下刀,自己坐在桌边椅子上,好像累极了一样,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饮了几口,才说:“怎的也不问问我,难道我就不值得关心?”
“这话说得,你嫌没人关心你,那我把清儿叫过来,让他把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上上下下都问候一遍,可好?”
打量顾运不好意思那可失算了,顾运毫不客气怼就去。
那人就是爱撩拨她。
“多谢,可不必麻烦了。”童关差点又要笑。
顾运哼哼他一顿,才把话拉回正题,说:“今日探出点什么没有?”
童关淡说:“运气不错,还真叫我们听到点东西。”
顾运忙转头去问司桓肃。
司桓肃告诉她:“赫连王妃意欲联手赫连家族,杀掉中山王。”
顾运真是听得满脸问号,不敢相信,“这是因为儿子被废,就要直接干掉中山王么?姑且先不说这计划成功的几率有几分,王妃难道没想过,王爷一死,他手中的那些势力,多少人眼馋,世子可有没有本事继承,这可不是说,你是自己是世子,是王妃所出,名正言顺的嫡子,大家就会心甘情愿为你所驱使的,俗语都说打铁还需自身硬,就世子那脑子和手段,王妃哪里来的自信?别到时候功亏一篑在,最后给别人做加衣裳了,” 顾运当初指着世子鼻子一顿臭骂,对方也只能无狂怒外加跳脚,这样一个性格能成事?
童关淡淡一笑:“你看,连你也知道道理,赫连王妃却能视而不见。你说,她是对自己儿子太过自信,还是对自己的父兄太过自信?呵呵,我父王若真死了一死,母子两个就已经赫连家捏在手里的玩偶了,何谈继承王位当新的中山王,简直是愚不可及啊。”
顾运再问:“那他们的具体计划是如何?”
司桓肃道:“在中山王回襄州的路上伏击,由赫连家族提供人手。”
“中山王身边难道是没有护卫的不成?就这么自信计划一定能成功。”
就听司桓肃说:“能成功更好,不能成功,他们也能让中山王看看赫连家对于废世子之事的态度和反应,是让中山王仔细掂量掂量的意思。”
顾运心里无不感慨,“这一家情况可真复杂,夫妻不像夫妻,父子不像父子。”
童关不置可否。虽然他也是顾运口中这个家的一员,可他也是王妃和世子那对母子的眼中钉肉中刺,从前就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既然知道了人家的计划,童公子,你可有没有什么应对之策,打算怎么做?”顾运问。
童关一笑,“这顾小姐就先别多问了。”
顾运嘀咕一句,“不说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好了,夜深了,你们都回自己屋里去吧。”
说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开始轰人。
翌日,吃早饭时,就没见到童关和清儿的身影,还不等顾运问,司桓肃就先说了:“他今日有事忙去,不与我们一起。”
顾运要愣了会儿,又反应过来:“我们?我们要去哪儿么?”
司桓肃撑不住一笑,“不然你以为,来了襄州,就一直待在这客栈里?”
吃完,两人就悄不声息出了门。
等到一处私宅,见到了顾承丰是,顾运的眼睛瞬间就亮了!
“承丰哥哥!”她一个飞扑过去。
顾承丰一手忙将人扶住,朗声笑:“慢些,你也不怕摔了。”
顾运简直太高兴,脸上全是笑容,嘴角压都压不住,眼睛弯成一轮新月。
“哥哥,你不是在靖州么,什么时候来的襄州?”顾运忙问。
“走,我们进去再说。”顾承丰一边伸手请了司桓肃,“司大人,请。”
司桓肃:“不必多礼。”
三人一齐向正厅走去。
顾承丰才是与顾运说:“一个多月前就来了襄州。靖州那边事情都办得差不多,得了司大人的吩咐,就来了这里。”
无非还是规子赤矿的事。
顾承丰此事向司桓汇报,道:“襄州的确去也有规子赤矿,但我们根本动不了。”
襄州和靖州虽然相邻,情况却完全不一样。
停顿了下,才继续说:“中山王这边有一矿,赫连家也把持了一个。如今,对于规子矿大有用处这件事,几乎已经不是秘密。”
从顾承丰给靖州廖广仁送兵器开始,这事情就透光了。 司桓肃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北夷的动静,问顾承丰,“靖州边境如何?”
顾承丰:“我与廖将军见过几次,从廖将军言谈中能听得不出,今天北夷那边总不老实,三番两次弄出点小动作来,边境居民简直不堪其扰,廖将军也烦得紧了,有一次还说,要打便只管来打,獐头鼠目,畏畏缩缩,试探来试探去,简直令人耻笑。可见是火气上头了。”
顾运一听就觉得不对劲,“那不是故意挑衅人的耐心么?这种打一下就跑打一下就跑的,最为恶心,尤其是对上的是像廖将军这种性格的人,廖将军恐容易吃亏。”
顾承丰道:“谁不知道,廖将军且好忍着呢。”
顾运心想,为何只等着人来犯我边境却不能主动出击,将人一下直接打趴下,打老实了。
却不防备不自觉将这话说了出来。
顾承丰哭笑不得,“你不知道情况,先说那北夷人,十分狠绝,不是哥哥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些北夷人,从小马背上长大的,弓马娴熟,生活条件艰苦,骨子里掠夺的天性造就了他们嗜杀狠烈的性格。再有一条,北夷地形复杂,贸然进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以丰天长河为分界点,百里之后,我们轻易不会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