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这时候,萧灼华都会低喘着任由顾煜摸,没一会儿眼尾和脸颊轻易就泛起了微微薄红,喘得有些上不来气了才回头柔声说:“好少爷……饶了我罢。”
萧灼华在案板前和面,细雪似的面粉无意间上了发际腮边,顾煜一边笑话他花猫一边将那点薄粉抹去,萧灼华便适时温顺地在他手上蹭蹭,眼中春池蓄水似的软,勾得顾煜脸红心更跳。萧灼华好不容易将一团面收拾得光溜服帖,顾煜便跃跃欲试想要帮着包馅,萧灼华怕他笨手笨脚祸害了饭食,仍是像小时候一样给他揪下一团白面去玩,叫他别闹华哥哥。于是顾大将军听话地在一旁鼓捣半天,美滋滋捏出了一只小王八。
顾煜性子急,比狗都灵的鼻子闻了饭香,就鬼鬼祟祟把手往冒热气的锅台前伸去,每到这时都有一只修长白皙覆薄茧的手按住他躁动的爪子。
“我的少爷是不是小猫托生的呀,这么爱在灶头扒拉,当心烫着手。”
顾煜抬头,见萧灼华眉眼弯弯冲他笑,烟火红尘一瓢,胜过弱水三千的潮。
萧灼华垫着抹布掀开锅盖,厨房便飘了一屋子雾茫氤氲的香。他将锅中最软糯的蹄髈,亦或是最大的那块红烧肉挑出来,放到白瓷小碟里吹凉,再怜爱地递到自己的少爷眼前。
顾煜不接那碟,偏偏腻歪地搂上萧灼华的腰,嬉笑道:“这是谁家小媳妇,如此贤惠。”
在这个格外冷的冬天,两人的日子就这么热乎乎地过着,温馨得好像永远没有尽头一样。
有天萧灼华在灶台前忙碌着煮面,方才还在和顾煜谈笑风生,突然就捂着肚子身子一僵,呻吟着向后倒下,还好顾煜眼疾手快把晕厥的人接住。
苏云澈一来,给萧灼华把完脉,眉头拧着的疙瘩半天解不开。
面对顾煜的连声质问,苏云澈正准备把萧灼华病入膏肓无药可救的事情说出来,床上晕厥着的萧灼华突然冒着冷汗睁眼,抓住苏云澈的衣摆,模样着急得很,嘴里嗯嗯啊啊说不出话来。
苏云澈懂他的意思,无奈地叹气,只好依旧按照萧灼华之前的恳求隐瞒着蛊毒入心的事情,说是萧灼华大着肚子陪顾煜四处征战伤了元气,养养就能恢复。 看着萧灼华感激的眼神,苏云澈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云澈撩开萧灼华的衣服给他施针,看到他受刑留下的狰狞伤疤久久还未能愈合,本就孱弱的身上已经被律骨浑摧残得不剩一块好肉,可惜了这副白净光滑的好皮囊。
萧灼华疼得身上抽搐不已,还要对苏云澈不住地轻声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发抖的,给大夫添麻烦了。
苏云澈一听,心头更加堵得慌,舍不得再给这具可怜的病骨增加疤痕,等到萧灼华抽搐停歇的间隙,一向稳当的手在施针时竟然有些颤抖,同情的泪涌上来,不知不觉就打湿了眼眶。
临走时,苏云澈偷偷问顾煜,萧灼华有没有失忆的迹象。
顾煜说还真有,萧灼华这两天记不起来许多重要的日子,以前发生过的事也忘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