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1 / 2)

“我想问的是雪晚体内的蛊到底有没有解除之法?”蒋松微更担心的是在世上无可解之法。

“自然是有的。”

祁不砚回道:“既然存在这种蛊,便存在解蛊之法。”

蒋松微默了片刻。

他艰难地开口:“她体内的蛊是不是很难解?”

“是。”祁不砚给予了肯定的答案,“她中蛊时间已久,很难解,不会死,但只要蛊在体内一天,将永远是这幅模样。”

贺岁安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个蛊果然是很难解。

蒋松微问:“这什么蛊?”

祁不砚薄唇微动:“摄魂蛊,能令人变痴傻。”

蒋雪晚隐隐约约感觉他们说的是自己的事,又听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局促地拉贺岁安的手。

却见那少年忽而抬眸朝她看过来,蒋雪晚下意识松开贺岁安,急忙忙地躲到蒋松微身后。

蒋松微没有再勉强祁不砚要答应帮蒋雪晚解蛊。

就算想勉强,他也做不到。

但他并未打算就此放弃。

蒋松微会想方设法找到其他炼蛊人替蒋雪晚解蛊,或等到祁不砚改变主意的那一天。

祁不砚不知道蒋松微在想什么,也没有兴趣知道,他离开桌子,放下碎银,结吃饭的钱,头也不回地带贺岁安走出酒肆。

蒋雪晚从蒋松微身后探头出来看她,眼有不舍。

两道身影逐渐消失在人群。

蒋松微拉藏在自己身后的蒋雪晚出来,凝视着她,眼底一层悲凉沧桑,自言自语道:“雪晚,你以前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蒋雪晚抱住了他,莫名不想看到自己的三叔露出悲伤的神情。

*

长街小巷,行人络绎不绝。

贺岁安跟祁不砚慢慢地走着,过了会儿忍不住问:“我们现在是要到码头乘船离开青州?”

他走到一家客栈前:“不是,我们现在暂时不离开青州。”

这是要在青州住一晚?

她忽地一拍脑门,他们的包袱好像都落了在船上,衣服首饰全没了,贺岁安瞬间成苦瓜脸。

他们要入住的客栈是青州还算有名的云来客栈,祁不砚要一间上房,又向小二要了沐浴的水,贺岁安一看就知道是给她要的水。

奔波一天的身子哪能不脏。

她乖乖地上了楼,进了房间。

沐浴的水准备好,贺岁安向小二道过谢,主动关门沐浴,祁不砚不在,去给她买裙子去了,总不能洗完澡又换上段府的婢女服。 贺岁安仔仔细细地搓洗,像是想把最近的倒霉也全搓洗掉。

白天里房间的光线还是可以的。

所以没有点灯。

她酸软的四肢因为温热的水而舒缓,甚至有些昏昏欲睡,贺岁安有点怕自己会因为打瞌睡掉进水里淹死,起来擦干身子。

床榻的被褥是新的,没衣服穿的贺岁安赤着钻了进去,是光着在浴桶里等祁不砚买裙子回来,还是裹着被子等,她肯定选后者。

被窝太柔软,太舒服了。

贺岁安钻进去没过多久,眼皮就在打架了,拉她沉入梦香。

不能睡。

不能睡、不能睡。

得等祁不砚回来,她穿好衣裙才能睡,贺岁安一遍一遍地默念着,却反而被累得更困了。

贺岁安睡着了,呼呼大睡。

*

还没回客栈的祁不砚去买裙子的途中顺便杀了一个人。

还没离开码头的大船忽有一声大的动静,船上,鲜血淋漓,一个外邦人死相惨烈,横尸在船杆上,吓得船工屁滚尿流。

他们也不知人是何时死的。

在众人围观船上惨状之时,祁不砚从容曲膝半蹲在码头洗手,一双剔透如玉的手漂亮极了,谁能想到他刚用这双手杀了一个人。

水流过指缝,很快将血冲刷。

红色褪去,露出白指。

七个蝴蝶铃铛手链随祁不砚不疾不徐的清洗动作,绕着微突起的精致腕骨轻响,铃声悦耳动听,又像取人性命后奏的哀乐。

他低垂着眉眼,洗得认真,仿佛洗手上的血是一件很神圣的事,给人感觉杀人的不会是他,就算身上有血也是不小心沾染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