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琇这一问,倒是让潘尹川突然意识到——“他还在打抑制剂?”
“还在”两个字用得非常微妙。
汪琇很聪明,瞬间有了个猜测:“之前怀先生病倒是真的?难道是因为过量注射?”
潘尹川有点不好意思,应了声:“啊,但不完全是,主要还是抑制剂被人动了手脚。”
换个人都该对抑制剂有心理阴影了吧?
怀聿竟然没有。
潘尹川有点想迫切地打电话过去问问了。
汪琇盯着他的神色,这才因为怀聿不在说了心里话:“我很感激怀先生救了我,但实话讲,他真不是个好的对象。”
“如果你对他也抱有好感,那就不用在意我和你爸,我们可以陪你去中心城。我也有很多老同学仍在那里,要建立新的人际圈,不难。”
汪琇心说,都已经用上抑制剂了,不要留给这样强大又危险的alha,一个合理失控的借口。 潘尹川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人真的是非常奇怪的生物。
他会在怀聿面前争取自己的分手权利。
但当妈妈说起怀聿“不是个好的对象”,他心底又本能地浮动起念头,维护地觉得怀聿其实是不错的。
“如果他发现在你面前装温柔大方是有用的,那就能一辈子装下去。一旦哪天发现不管用了,那就彻底不玩这一套了。”汪琇饱含深意地道。
说完,汪琇自己顿了下,盯着潘尹川看两眼。
也许……这一套她儿子不用教也会?
-
几天后,怀聿又来了九河市。
大白天,光明正大,登堂入室。
邻居看见之后,私底下和潘越山说:“小潘对象长挺帅。”
“长得还特像中心城那位……”
那是像吗?
不过潘越山想想,其实他都觉得电视里的alha,和那个被儿子叫进房间的男人,不像是同一个人。
因为这个太听他儿子的话。
卧室里。
潘尹川关上了窗。
“这两天中心城不下雨,九河市又下雨了……”潘尹川都有点无语。
怀聿一过来,正好撞上。
潘尹川想了下,看向坐在床沿的男人,伸手去扯他的裤子:“我能看看吗?正好把我学的护理知识用一用……”
“等学精了,就用到别人身上去?”怀聿按住他的手背,眸色深沉,“就不能换个专业?”
怀聿自己都没想过,有一天还要为潘尹川学的专业发疯。
潘尹川不带一丝感情地陈述道:“我那天说去照顾一下老板,老板拒绝了我。”
现在根本没有别人肯冒着去死的风险让他照顾了好吗?
除非他找简言或者林少晏。
但他自己不想。
不过他现在不缺钱,也没有战乱的袭扰,没有其它危机,的确是可以再学点别的。
念头在心底转过一圈儿,为了阻断alha胡乱散发的醋意,潘尹川开口问:“你最近还在打抑制剂?”
怀聿的动作滞了滞,随即抬起眼,也不隐瞒潘尹川:“嗯。”
“医生不是说最近不能再打?” “这世界上不遵医嘱的坏病人很多,我恰巧是其中一个。”怀聿平静地对上潘尹川的目光。
潘尹川不喜欢这样。
好像怀聿只有通过这样的方式,才能靠近他一点。要这样一直挣扎在疼痛里吗?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有些不舒服。
所以书里写alha和omega是注定的天生一对。
其它的结合方式,就是会更艰难,更痛苦。
潘尹川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很认真地问:“你有想过不喜欢我吗?”
怀聿仿佛被这个问题钉在了那里。
片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