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如丝的蝉衣贴在她身上,隐约可见里面的莹白肌肤,蝉衣的领口格外的大,不止锁骨全露在外面。
就连那里也显露出近半。
而她一副困顿的模样,根本未觉察到这一切,只是靠着他。
谢玄烨下一刻,转开了眸光,侧过身去,不再看她。
其实,只要他肯再看上一眼,就能看到谢如闻拢起处的红痕,是在小山洞里刚刚留下的痕迹。
他低声唤她:“阿闻。”
谢如闻迷迷糊糊对他应了声,随后听到他说:“我要回府上了,你躺进被褥里睡罢。”他修长冷白的指节抬起。
犹豫片刻,还是落在了她后腰处,要把她放在枕上,谢如闻在他怀里跟只小狐狸一样哼哼了两声。
随后睁开眼眸,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本是落在他腰间的双腕抬起,环住了他的后.颈,借着力身子往上,柔软的唇瓣落在他唇上。
她轻轻的吻他。 于谢玄烨来说,这应是谢如闻第三次亲他了。第一回 在二层阁楼上,她的亲吻很懵懂,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还轻轻的咬了他一下。
后来,七夕那日,她把他的下唇咬破了。
而现在,她似乎得了些章法,一点一点的吻他,没有深吻,只是浅浅的亲他,用软.舌舔.舐他的唇。
在将要探进去时,她又收回,似是在跟他玩一个很有意思的游戏,等着他来将她吮住,带进他口中。
窗外风吹落叶,小几上的那豆烛火来回摇晃,将灭不灭,寝居内铜兽炉里的鹅梨帐中香早已燃完。
谢如闻躺在榻上沉沉的睡去,一觉睡到了辰时,若不是绿竹来唤她,怕是还要再睡,绿竹边挂起床帐边与她道:“十五娘,夫人和九娘巳时离开,你得起身去送。”
谢如闻睡眼惺忪着从枕上坐起身,嗓音糯糯道:“嗯,梳洗吧。”昨个谭氏跟她说了那么多,她还未给她任何回话。
怕是,等会还要问她。
谢如闻起身梳洗后,穿了一身藕荷色素净的百褶裙,刚一走出屋门,就感觉到一股寒意。
一场秋雨一场寒,昨夜那场雨虽落的不大,院中古树上的叶子却落了一地,她抬眸四下看了眼,让绿竹陪着去了谭氏那里。
她给谭氏见礼后,谭氏让谢韵先去准备东西了,她未主动开口问谢如闻,心中想着,她一个小娘子,未必能将昨日她说的话都想明白,怕是还给不了她答案。
她坐在屋内品着茶,谢如闻默了默,随后与她道:“夫人昨日所说,我都已明白,我和□□后还只是兄妹,不会有其他。”
谭氏闻言抬眸直直的看着她,将她打量了好大一会儿,随后她柳眉似是皱了下,对她的回答不甚满意。
她本以为,他们该是两情相悦。
至少,在她昨日对她说了那些话后,她该为他考虑答应在别苑里侍奉他。
如今看来,他喜欢人家,人家倒是不愿跟他。
谭氏在心里苦笑,随后她站起身,看了谢如闻一眼:“日子还长,不急着回我,你再好好想想。”
她说完,看向孙嬷嬷:“咱们走吧。”
——
谭氏和谢韵离开了,谢如闻抱着二痴一个人在揽月苑里四处闲逛,走的累了在游廊里坐了会儿,想起昨夜的事。
她唤来了景山。
问他:“昨夜的黑衣人可抓到了?”
景山立在她面前,腰间别了一把剑,抬手给她比划:没,他们人多,跑了。
谢如闻又问:“可能看出他们是什么人?”
景山闻言迟疑了瞬,继续给谢如闻比划:应是,北朝人。
谢如闻轻轻‘哦’了声,抬手让景山走了,随后她在口中默念了一遍北朝人,那,他们是冲着哥哥来的?
依然是为袁氏一族报仇的北朝人吗?
谢如闻倚在圆柱上,轻轻叹了声,昨夜她看到那些黑衣人时,心里流转了太多猜想,她怕那些人是建康城里来的。
谭氏昨日跟她说的那些话,她都记在了心里,就连做哥哥的外室,都要被藏在揽月苑里。 她第一次听人跟她说这些。
若是被人知道哥哥和她有男女之情,哥哥在朝中,在士族中,都将身败名裂。
所以,她本能的松开了他的手,躲得他远远的,怕被人看到。
昨日她和谢韵上了山,谢韵是有听到几句谭氏和她的对话的,后来,谢韵告诉她,关于这件事她是有耳闻的。
早在她不是谢氏一族血脉的事被揭开,谢韵就无意中听到她的姑姑谢兰沅在背后与人说闲话,她一副信誓旦旦的语气:“谁知道她在揽月苑里住着的这些年,和慕之有没有私情?”
“慕之可是早就知道她不是他的庶妹。”
“我早些日子还想给她说门亲事来着,如今看啊,怕是早就不是个雏儿了。”
谢兰沅话说的难听,可她是谢玄烨的亲姑姑,她尚且如此猜测,遑论外人呢?更何况,现在的她,真的和哥哥有些不能被人发现的关系。
她生活在揽月苑里,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