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明媒正娶的王妃,即便是死了,也得和我葬在一处。是你说喜欢我,是你执着地想要嫁给我,我们的姻缘,可是你费尽心思求来的啊!”
现在听到这种话,沈烛音觉得和羞辱无异。
楼诤知道她今日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所以不介意和她慢慢絮叨。
“你现在觉得我们是仇人?为什么,因为谢濯臣死了吗?”
“可我那晚就告诉你了,想要他死的是圣上,让他心甘情愿跑进火场的是你!如何能怪得到我身上呢?”
沈烛音因恐慌和他言语的刺激而泪流满面。
楼诤缓慢伸手,想要摸她的脸,替她拭泪。
“嘶……”
在他的手靠近时,沈烛音毫不犹豫地扎下去,狠狠一下,划破了他的手背。
楼诤吃疼,缩了回来,比之之前,多了几分恼怒。
“滚……开。”沈烛音艰难地出声。
“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楼诤逐渐癫狂,“即便我曾经有错,你也已经杀过我一次了!为什么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为什么不能!”
他莫名流泪,情绪起伏不定,忽而又是卑微的语气,“阿音,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你说,你说在你心里我才是最好的,你说给我听好不好?”
“只要你说了,我就信。我们回去,继续过我们之前的日子好不好?”
沈烛音泪眼模糊,双手举着簪子,只能快速地抬起肩膀给自己擦去眼泪,让自己的视线清晰。
“在我心里……你是最卑鄙的!最无耻的!”
“你胡说!”
楼诤双目猩红,不断逼近。
“你别过来!”
沈烛音眼看他的脸放大,疯狂地往他扎去。
虽然身体大不如前,可楼诤的力量还是压制得住她。
“当初我们是夫妻,我不曾想过你会为了谢濯臣一个外人的死报复我,所以给了你机会杀我一次,你以为还可能有第二次吗?”
惊慌之中,沈烛音将尖锐的簪尾对准自己的脖子,“你别动,不然我就杀了自己!”
楼诤一顿。
脖子上出现血点,走投无路的沈烛音哽咽,“你知道的,如果我死了,我兄长肯定会报复你的!他有多宝贝我,他有多聪明,能力有多强你最清楚不过!”
“你以为我会怕他吗?”楼诤低吼,“你就这么相信他吗?”
“你说我最卑鄙无耻?那你把他放在哪里?他为了让你配得上我,为了步步高升,背地里使了多少腌臜手段你不知道吗?满京城有一个觉得他是好人吗?”
楼诤睁圆怒目,指向自己心口,“我!我才是你的夫君!我才应该是你最信任的人!”
“噌!”
沈烛音看准时机,往他肩膀一扎,慌乱下榻,想要逃之夭夭。 楼诤拽住她的右脚,使劲一拖,她跌倒在地。
簪子被他扔向门口,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的肩膀在流血,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任意血液染红衣袍。
楼诤把她摁在地上,撕开她的衣襟。
“你干什么!”
楼诤将她衣物撕毁,“我干什么?我们是夫妻,干什么都是理所当然。你还想跑,我看你连衣服都没有,好不好意思跑!”
白色男子衣袍下,她穿的是件粉色的肚兜。
而且又偷偷违背兄长的话,没有束胸。
沈烛音拚命反抗,朝他伤口处抓,往他脆弱处踢,咬他近在咫尺的手腕。
楼诤似是丧失了理智,头脑一片混乱,心脏剧烈跳动,莫名眼前出现重影,耳鸣头昏。
“咳……”他呕出一口鲜血。
沈烛音得到机会,将他推翻,爬起来跌跌撞撞往门口跑。
楼诤死死抓住她的裤脚,她跌倒,依然往门口爬。
只要出去了,只差一点了……
——
楼下歌舞升平,四面嘈杂。
雅间的门开着,里面是言子绪和谢濯臣招待着合作商。
到了舞女齐舞环节,客人们想要近距离一观,他二人便陪同走出雅间。
大门口一大群姑娘穿行而过,是外出表演的一批人回来了。
她们绕着大厅边缘而过,往楼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