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楼邵感觉自己站在雾里,“我不知道。”
九皇子:“……”
好像锤爆他的脑子。
他万分无奈,“于公,此事能不能平,全看谢濯臣有没有良心。他能放过你,也能拿此事捏死你。于私,你觊觎的是他的人啊!他能放过你吗?”
不管往哪走,都是死路一条。
被寄予“厚望”的当事人正点着安神香,沈烛音趴在床上,手肘撑起上半身,双手捧着自己脸。
她颇为认真道:“其实用不着那么麻烦,想要我早点睡,睡得香,只要给我一本正经的书。”
谢濯臣:“……”
他们搬回了小院,和大家住在一起。
有朋友在身边,总觉得安心一些。
哪怕朋友也不怎么靠谱。
“砰砰砰!”
不靠谱的朋友来了。
只着寝衣的沈烛音披了件外袍,道了声“进”。
言子绪毫不见外地冲了进来,先把桌上的一壶水灌入肚里,然后大口喘气,根本没时间说话。
“有狗追你?”
言子绪扬声感叹,“公主也太难伺候了吧!”
今日熙嘉出宫游玩,谢濯臣让言子绪陪同,原本以为是花钱能解决的事,结果……“她动不动就生气,莫名其妙,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沈烛音摸摸下巴,“比如?”
言子绪立马吐苦水,“希玉的瑶玉坊不是今天有当街演出吗?我们正好路过,她就问我,是迎春坊的姑娘好看,还是瑶玉坊的姑娘好看。”
沈烛音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说什么了?”
“当然是瑶玉坊的好看了!瑶玉坊的是我们自己人啊!”言子绪丝毫不能理解,“然后她就生气了,你说奇不奇怪?”
沈烛音:“……”
谢濯臣默默揉了揉眉心。
“还有!”言子绪拍拍手引起他们注意,“她挑簪子,问我梨花簪和山茶花簪哪个更衬她。”
“你又怎么说的?”
“谢兄不是交代我哄她开心吗?我当然是拍她马屁了!”
言子绪越说越困惑,“所以我说梨花太清雅,山茶花太可爱都不适合她。唯有牡丹真国色,才配得上公主的高贵!结果她又生气了!”
沈烛音:“……” 谢濯臣扶额。
“你们什么表情?”
言子绪将他俩轮流打量,“我说错什么了吗?”
沈烛音叹了口气,扭头问道:“哥哥,你觉得是迎春坊的姑娘好看,还是瑶玉坊的姑娘好看?”
谢濯臣面不改色,“我没仔细看过,不知道。”
“你也太假了吧!”言子绪嫌弃,“你不是都去过吗?”
谢濯臣:“……”
沈烛音继续问:“我明天要出门,你觉得我带梨花簪好看,还是山茶花簪好看?”
“都买下便是,今日梨花簪,明日山茶花簪,后日牡丹花簪……漂亮的是你,跟簪子无关,自然带哪个都好看。”
言子绪:“……”
目瞪口呆。
“你……”他挠挠头,“谢兄你果然变了,你以前都惜字如金,才不会说这么大段废话去哄她呢,你顶多……”
言子绪咳嗽了两声,模仿他从前淡漠的样子道:“嗯,都好看。”
沈烛音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谢濯臣白他一眼,“我是在告诉你怎么应付熙嘉公主,她是我们牵制二皇子很重要的一环。”
言子绪不懂,“二皇子和公主也不是一母同胞,没听说他们关系很好啊。”
“二皇子对于熙嘉公主而言或许只是普通的兄长,但反过来却不一样。”
谢濯臣耐心解释道:“二皇子生母卑微,幼年在皇宫里饱受苦楚,因而磨砺出了察言观色、善谋人心的本事。而熙嘉公主乃继后嫡出,自出生起便被万般娇宠。二皇子幼时被欺,便是颇具正义感、又嚣张跋扈的熙嘉公主保护了他,为他 求得了和其他皇子一样的向学机会。这对公主而言只是件随手小事,可却改变了二皇子的人生。”
言子绪听得一愣一愣的,“你是如何知道的?”
“堂堂公主姻缘不顺,你以为只是巧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