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备役政策?这个预备役又是什么?”洪承畴听着这个自己从来都没听到过的名词,一下子有些迷茫起来。
赵文看着疑惑不解的洪承畴缓缓的解释了起来。
良久之后,洪承畴恍然大悟的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可是大人,这预备役您也打算采用募军的形式,这样一来,那财政的压力就非常的大。”
“必须采用募军的形式,财政不是问题,而且本地的预备役士兵不能驻扎在本地。预备役不出省,也就是说预备役的驻扎同省不同县。
这样一来就能避免预备役在某些事情上包庇当地。至于正规军,我也打算采用募军的形式,对于正规军的驻扎,我打算采用混合驻扎。
也就是说驻扎在南方的士兵不光是从南方招募上来的士兵,其中还要有从北方招募上来的士兵。不止是南方,到时候整个天下我都准备采用这种方式,还有军中的参赞制度,这种制度以后也要发扬光大。
如今大明卫所制之所以这么败坏,归根结底是因为士兵不流通,军官不流通。一个百户管辖的人只要没有意外的话,哪怕过个十几年,还是这些人。
再加上大明的军官世袭制度,这就加重了这种现象。如今军队私人化之所以这么严重和这两种制度是分不开的,
所以,这两种制度必须废除。”赵文缓缓的说着,将自己的构想说了出来。
其实赵文的构想也是采纳了后世对军队的管理,后世对军队的管理可是经过检验的,是值得使用的。
洪承畴听着赵文的声音心中不停盘算着,片刻之后,洪承畴看着赵文,“大人,您这个办法好是好,但这种办法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可是到最后却弃之不用了。
您这种制度对军官的需求量非常大,而且还是那种有能力的军官,可是这种军官的数量又非常的少。
至于南北士兵混合驻扎,如今有火车在手,这种办法施行起来也不太难。
难的就是军官啊,虽然如今大明的军官都是一些废物,可是为什么这些废物却一直能够存在呢?他们靠的可不光光是洪武皇帝的圣旨。
他们靠的是他们家中留存的行军打仗之学,这种东西基本上都是父传子,普通士兵根本就不会,也没有地方去学。
要是废除军官世袭制,恐怕以后会带兵打仗的军官越来越少。这些军官虽然都是废物,可是只要有这些军官在手,只要将他们带到人口众多的地方,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拉起来一支军队。
文官好培养,要不了几年就能培养出来。可是武将不一样啊,没有个几十年的功夫别想培养出来。这几年朝廷也开设了武举人,可收效甚微。”
洪承畴这话说的倒是不假,在古代,尤其是大明,虽然武官的地位低下,但是整个大明的军官却基本上被这些人给垄断了。这些人之所以处于垄断地位,那是因为带兵打仗的本事都是自己的家传之学。
虽然这个时候也有不少的军书、兵法,可是这些东西都是一些大而化的东西,涉及到具体士兵的事情却是很少的。
低级军官基本上都是和普通士兵打交道的,对于普通士兵的管理可是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就算大将再厉害,没有这些军官的存在,那军队也不复存在。
赵文轻笑一声,“我都打算废除军官世袭制了,我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洪承畴看着赵文胜券在握的样子,一脸恭敬的看着赵文,“还请大人赐教。”
赵文站了起来,一甩袖子缓缓的走到大厅的门口处。
“我既然能建立培养文官的学校,那我为什么不能建立培养武将的学校?如果不废除军官世袭制,就算在高明的制度,早晚都会有一天变成将领的私军。”赵文回过头来看着洪承畴,眼中射出一道精光。
“培养军官?这能行吗?”洪承畴毕竟刚刚投降赵文没有多上时间,对于宣镇当中的很多事情都不明白,所以现对赵文的这种办法就有些疑惑。
培养军官这种事情在历朝历代都没有出现过,这种事情真的能行吗?
“我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如果不将军官世袭制这一政策彻底的摧毁,士兵永远都是将领的士兵而不是朝廷的士兵。”赵文掷地有声的道。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在路上奔波了这么长的时间,也应该去休息了,来人啊,将洪先生安排下去。”
洪承畴看着赵文这个样子,也只好冲着赵文行了一礼然后跟着赵文叫过来的亲卫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洪承畴离开的背影,赵文暗道:“是个有本事的,可惜目光被时代所局限了。” 洪承畴离开之后,赵文就来到了县衙的书房当中。
如今山西都已经被拿下了,赵大牛和宋虎他们也开始将俘虏的官员朝着阳城这边押送了过来,再还有差不多两三天的事情就能全部弄过来。
而这些人要往倭国送去,这里面的事情众多,不好好的处理一番,制定详细的条例可是不行的。
就在赵文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位于阳城的县衙不远处的一个巨大院子中,里面的人扎堆着议论纷纷。
这个院子是赵文专门腾出来,用来看押俘虏来的官员的,对于这些官员,赵文也没有怠慢他们,每天提供的伙食都是按照军中军官的伙食来提供的。
“刘大人,如今整个山西已经被赵文拿下了,估计也快要将咱们往倭国送去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穿着棉袄的中年书生一脸仇怨蹲在院子当中的一棵大树下面,看着站在自己眼前不慌忙,还在打着拳的中年书生。
“这还用说?赵文肯定会将咱们送到倭国去的。咱们这些人都是赵文的俘虏,是生是死不过是人家的一句话而已。”被叫做刘大人的这个中年书生停了下来,长出一口气看向这人。
刘大人全名叫做刘海成,是阳城的县令。而询问他的这个人叫做孙文平,是阳城的同知。
原本他们两个是要跟着吴甡南逃的,可是因为某些原因,走的时候有些迟了,逃了没多长时间就被赵文的亲卫营骑兵给俘虏了回来。
孙文平一脸担忧的看着刘海成,“你就一点不担忧吗?倭国可是化外之地,听说那里的百姓不识王化,野蛮的厉害,现在的那里还处于茹毛饮血的时代,要是将咱们扔到倭国去,恐怕再也回不来了。”
孙文平一听要将自己扔到倭国去,心中就一阵的恐惧。
那可是倭国啊,距离大明十万八千里之远,中间还隔着大海,整不好都要死在海上,而且那里的百姓都是一些野蛮人,自己这些人去能活的下来吗?
“这个赵文也真是的,从古到今,只要是投降的官员,不管文武,就没有一个像他这样的。那些武将和士兵也不知道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现在又要将咱们送到倭国去,这不是明摆着要将咱们往绝路上送吗?难道他就不需要咱们这些人替他治理地方吗?”孙文平愤愤不平的怒骂着。
刘海成仿佛认命一般,“这谁知道呢?赵文这人从来不按照套路出牌,从古到今,有哪个人像他这样造反的?放着京城不打,专门跑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
刘海成长叹一口气,一脸的郁闷。
“倭国啊,这种地方该让人咋活啊!!!”赵文平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的看着天空不停的长叹。
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想去倭国,当他们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闹腾了几次,可是每次闹腾引来的都是宣镇士兵的枪声,渐渐的,这些人也就不敢闹腾了。
当太阳落下西山的时候,赵文从书房中走了出来,摇晃了一下脖子,舒缓了一下自己的疲倦之后,又领着十几个亲卫朝着距离县衙不远、和关押官员院子紧紧相邻的一个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当中关押的不是别人,而是晋王世子朱审烜以及他那一大家子。
这个院子中关押的乃是朱审煊的这一脉的嫡系,至于旁系,则被关押在了其他的地方。
没多长时间,赵文就来到了这个院子的大门前。
“朱审烜怎么样了?”赵文站在院子的大门前,看着院子门前的士兵,换缓声问道。
被问道的这个士兵急忙回道:“大人,这个晋王世子真是一个滚刀肉,咱们刚俘虏他的时候,他还哭着叫着闹绝食不活了,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这小子却变得像没事人一样,成天吃吃喝喝,甚至还和他的那些妻妾夜夜笙歌,这那里是俘虏啊,这明明就是大爷啊。”
赵文一听这话,不由的笑出声来,“哈哈,不错,不错,要的就是这种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