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溥一样,这个刘著墨也不是个好东西,成天阿谀奉承,以徐文爵的马屁为主。
“朝廷?唉,朝廷现在多灾多难啊。”徐文爵在听到刘著墨说到朝廷的时候,装模作样的摇摇头,叹了几口气。
“听说,赵贼的兵马已经将山东拿下了,马上就要将湖广拿下。你们说,赵贼什么时候会攻打南直隶?要是他攻打过来,咱们该怎么办?山东被赵贼拿下,咱们就彻底的失去了和京城的联系,要是这个时候京城有失,咱们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一个和刘著墨年龄相仿的士子开口说了起来。
徐文爵一听这话,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刘著墨察言观色,急忙呵斥道:“现在新年还没有结束,大喜的日子你说这些干什么?赵贼不过是顽疾之藓,有什么好怕的?”
这个士子被刘著墨这么一呵斥,当下就没有再吃饭的欲望。
“小公爷,对不起了,在下还有些事情,先失陪了。”这个士子站了起来,冲着几人拱拱手,随后退了出去。
“不识抬举!”看着这个士子离开的背影,刘著墨暗骂了一声。
刘著墨转过头来,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小公爷,车瑞泽这家话是就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小公爷不必上心。”
“真是扫兴!”徐文爵骂了一声,随后又笑呵呵的和刘著墨推杯换盏。
车瑞泽走出青楼,走在金陵城的街道上。
车瑞泽虽然经常和刘著墨混在一起,可是和刘著墨不同,这人还有最起码的良心。
“唉,金陵城中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哪里有一点危机意识?如今赵贼已经拿下了山东,湖广也快被赵贼拿下,整个江山已经丢掉了一半。
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车瑞泽摇摇头,往自家走去。
没多长时间,车瑞泽便来到了自己的家中。
车瑞泽的父亲以前在金陵的户部当过侍郎,虽然是一个养老的地方,但是在金陵城中也颇有名气。
而且,车家也是金陵城里面的豪商。 “父亲!”
车瑞泽回到家中之后,便看到了正坐在大厅里招待客人的父亲。
车瑞泽问候了一下自己的父亲,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夜色降临的时候,车瑞泽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大厅里。
此时,车瑞泽的父亲刚刚送走了客人。
“我怎么看你有些闷闷不乐的?出什么事了?”车瑞泽的父亲看着走过来的车瑞泽,一脸疑惑的问道。
“父亲,我今天参加了一个宴会,是小公爷的。”车瑞泽说道。
金陵城里面能当得起小公爷称呼的只有徐文爵一个人,所以车瑞泽的父亲也知道车瑞泽说的就是徐文爵。
“怎么了?”车瑞泽的父亲问道。
“父亲,是这样的!”车瑞泽来到自己父亲的面前,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父亲,如今赵贼已经拿下了半壁江山,朝廷危在旦夕,可是如今金陵城从上到下,连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车瑞泽皱眉道。
“哈哈!”车瑞泽的父亲听完车瑞泽的话后,直接哈哈大笑起来。
“父亲为何发笑?”车瑞泽看着大笑的父亲,一脸的疑惑。
“为何发笑?我说你实在是太年轻了,你和我来书房吧,为父好好给你梳理一下这里面的事情。”车瑞泽的父亲说罢,便站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车瑞泽跟在父亲的身后,来到了书房当中。
车瑞泽的父亲将书房的房门关闭,坐在书房里面,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车瑞泽。
“你觉得这天下是谁的天下?”车瑞泽的父亲没有直接回答车瑞泽的问题,而是先问了一些这样的问题。
“是陛下的天下吧!”车瑞泽试探性的回道。
“不!”车瑞泽的父亲摇摇头,“这天下不是他朱皇帝的天下,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也是我们这些士绅的天下。
赵文平定整个天下已经成了定居,他早晚会君临天下。赵文现在的对手是朝廷,不是咱们。
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皇帝而已,有什么好担心的。”
车瑞泽的父亲没有任何担心,仿佛换一个皇帝,就只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赵文又不是关外异族,有什么大不了的!”车瑞泽的父亲一脸无所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