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渝勉强自己吃了几口,眼神发直地看着落地窗的方向,艰涩地问道:“他们这些年还好吗?”
“对于他们来说,或许算还好。”
“知道了。”
——
南渝的老家在山凉镇,下飞机后,还要坐好久好久的车才能到。
路程不算太远,但山路难走。
她走的时候,这里全部都是崎岖的小路,有一段路车都进不来,只能靠人一步步走。
没想到,这么些年没回来,山路都修得特别好了。
她原本以为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却只用了一个小时左右。
南渝他们到村口的时候,天色已漆黑一片。
山里夜里凉,空气好,天空繁星点点,这是在城里见不到的。
村口的路灯光稀疏而昏黄,将等待在村口的男人身影拉得更加颀长。
南渝走近一看,才发现他居然是南席。
十几年没见,她都快认不出他来了。
曾经,他是村里有名的帅哥,高大挺拔,穿着时髦前卫,总是西装革履的模样。
但现在,岁月跟生活的不容易,已经把他雕塑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形象。
相对比过着养尊处优富太太生活的秦柔,南席就显得落魄太多。
若是这两个人现在站在一起,怎么看都不像一代人。
如果南渝没记错,南席其实还比秦柔小五岁。
他现在不过五十出头,若是一直生活在城里,想必看着也不会这般老成。
他身着一套旧黑色休闲装,大概是为了见他们所有格外收拾了一下。
他原本白皙细腻的皮肤,因长年日晒而变得粗糙。
尽管不再年轻,他依然高大,站得笔直。
五官深邃,模子里还是能看出来年轻时的风采。
南渝长得像他也像秦柔,但终究是像他多一些。 看见自己的闺女如今都长这么大了,也当了母亲,南席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愫。
陆伯尧率先开口,对他礼貌又尊重:“南叔。”
南席看到女儿找了这么好的丈夫,心中涌起了难以言喻的喜悦。
然而,这份喜悦背后,却杂糅着深深的自卑和自责。
他知道,年轻时的自己不负责任。
因为秦柔的抛弃一蹶不振,跑出去做什么生意,想要证明自己。
结果赔的精光,他不甘心就这样让村里人看笑话,也不想让秦柔瞧不起。
就留在了那个比他大很多的女人身边,却没有给予南渝应有的父爱。
让她的成长路上,缺少了太多太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