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搭在我手背上的手忽然离开了,竟然让人有种微妙的空白感。
黑色的手机,递到了我的面前。
“这里。”
南禾手指动了一下,摁亮了屏幕。
屏幕亮起,城市上空,黑夜里绽放的金色烟火迷人又静谧。
一如美丽少年对我唇角弯起的笑。
“这是那天你带我看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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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arty办的很成功。
快十二点散时,s大l大的人都打成了一片。
s大的人说“下次还带你趴别的梯”,l大的人说“下次还带你学别的法”,s大的人:“……?”。
s大的人:“不必了。”
总之,不少人喝了点酒,醉醺醺地往房间走。
对于自己酒量有清醒认知的我,是一晚上滴酒没沾。
目送南禾和他的几个朋友向着不远处的民宿楼走,我收回目光,也准备回去了。
贺枕流抱着手臂屈着长腿靠在走廊,等我开门。
一头红毛凌乱不羁,让他微微抿起的唇角撞入我的视线,他身上散着点酒气。
见我来了,他没好气一扬下巴:“等你钥匙呢。”
“知道了知道了。有点耐心兄弟。”
我拿出钥匙打开门。
贺枕流今晚好像心情燥得厉害,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强alha烦躁气场。
在问完我要不要洗漱得到了我一句“我不急”后,他就直接拿着衣服先进浴室洗澡了。
水声哗啦啦地在一墙之隔响起。
好凶。
浴室门关上,我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很快释然了。alha嘛,一个月总有那么30天心情差暴躁想打人,不算稀奇事。
我歪倒在沙发上,准备刷刷手机,窗户上“咚”地一声响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起初我以为是下雨了。
但很快,又一声“咚”,敲在了我的窗户上。
这种民宿的木制窗户都是老式的插销,我研究了下,打开了锁。 两扇窗推开出去。
……
昏黄的路灯底下站了个人。
见我开窗,对方立刻丢掉了手里的小石子。
少年的漂亮银发被帽子压着,他站在楼下仰头向我望来。
我皱眉,压低声音:“这么晚了……”
裴知宁却从怀里抱出来个滚圆的东西。
一个存钱罐。
打开底盖,银亮的硬币哗啦啦摊了少年两手手心。
我愣了下。
裴知宁拈起硬币,耐心又仔细地数了一遍数量,最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像是骄傲的小狗一样摇尾巴,宝贝地把它们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