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是投海的怨种。
我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门,看了下两侧没人,赶紧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往上走去。
现在是十一点四十——
拿个东西再下来,很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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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的阁楼,静谧无声。
裴知寒从阁楼打开的窗户瞥眼下去,家里院子里花田正繁茂,盛开得浓烈,夜里还飘散来混杂着泥土气息,潮湿的甜香。
夏日快要过去,第一个征兆就是夜间的气温降低。凉飕飕的夜风吹过男人露在外面的脖颈,他却毫无所觉一般。
身上的黑色毛衣宽松,在窗口站久了,也带上了淡淡的夜霜气味。
这是她送的衣服。
在那段迷乱的夏日记忆里,一切就是从这里开始。
裴知寒还记得那天,她来找他时候的样子。
林家的小女儿,忽然打了车一路到了裴家,暴雨天,她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地走上台阶,也没有带伞。
校服湿答答地贴在身上,水珠从衣角,发尾往下坠落。潮湿的黑发贴在她的脸颊上,只有那双眼像是被水洗过的黑润宝石。
少女鼻尖发红,见到他,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知寒哥,我好难受。”
林加栗说想要去小阁楼,他们就去了阁楼。
裴家的阁楼布置得温馨,宽敞又软的褐色沙发,毛绒绒的深色地毯,还有梯形的菱格窗户,光透进来,在地毯上划出规则的亮色。
就是这个阁楼。
林加栗脱掉了外套,身上只剩下挂着领带的学校衬衣和短裙。
分化成alha的少女腰细腿长,淋雨让好身材显露无疑。她扑在沙发上,蜷缩成一团。
浓密又长的黑发仍然潮湿,搭在肩头,打湿了衬衣。
裴知寒语调温和,“时渊呢?”
“我不想找哥哥。”
“林姨林叔他们呢。”
“……”
她蜷缩在那儿,双目阖着,眼尾仍然带着化不开的红晕。
“知寒哥,我需要拥抱。”她说,嗓音很哑,“抱抱我……好不好?”
裴知寒顿了顿。
他低头,垂眸看向她。 “加栗……”
“我今天干了一件事。”
“这是我一直想做的,我觉得也是我应该做的,但做成了之后……”
那双漂亮的微微上挑的眼,小鹿一样湿漉漉地望着他,鼻尖红得厉害,像是被抛弃的小兽。
“知寒哥,”她问,“你觉得家人……重要吗?”
裴知寒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