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想,林小姐,今天我们也让人准备了酒——”
“今天有点太晚了。”
我哥出言打断,男人的嗓音沉冽,像是寒山的雪,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屏息,目光转向他。
“下次吧。”他道。
于是就下次了。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还算顺畅。
最后我哥还是没真的狗,在布鲁克提出接下来几天都给我送胡萝卜炖羊肉时替我婉拒了。
(“啊?是不合林小姐口味吗?”“她最近火气有点大,让她消消火。”我:“?”)
最后,从餐厅出去,已经是晚上快十点。
雪路上压了几道车轮印子,灯光橙黄,远处的山脉巍峨。
雪山在夜里比天色更黑,像是某种自然的影子,从夜空中割出了不规则的弧线,挖空了整个天空的颜色,露出了大片漆黑的底。
我“嘶”了一声。心想这好像拼图掉了一大块,有点掉san。
“上车了,林加栗。”
“哦。”
车门关上。
布鲁克在车窗外和我们挥手,笑容可掬:“林先生林小姐,明天见啊!”
我跟我哥客气点了下头。
车往上开。
山庄为了它“奢华”的定位,地点在离小镇稍微有段距离的海拔高一点的地方。
雪路开不快,往上开车至少也要个半个小时。
白秘书坐在副驾。
我跟我哥坐在后排。
“你觉得怎么样?”我哥问我。 “人挺热情的,其他看不出来。”我说,“还要等明天进矿去看看。”
“嗯。那明天再说。”
就算隔阂有了,我跟我哥做事的默契还在。
他是那个冷脸的“boss”,而我是那个不懂事会乱问的“无脑富三代”。两张牌配合打着,探点事儿,还凑合。
“明天别的线上会议也需要空出时间来。”
我哥跟我聊完几句,也就跟白秘书继续谈其他的公事了。
“好的。”白秘书拿出平板来,跟我哥确认最后的时间。
我坐在车后座一侧,表面镇定自若。
内心……
内心汗如雨下。
我一想到,我要跟我哥马上要一起住一个山庄住好几天,我就头皮发麻,气若游丝。
什么是坐牢,这就是坐牢,还有什么比压根逃不走的雪地山庄更像牢笼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