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应该到了。我哥也不会出事。
我叹口气。
这么想着,我看到一个滚到脚边的易拉罐,我抬起脚,很没有公德心地又把它踢了出去——开玩笑,在国内还好,在a国,谁知道它经历过什么。
道路并不平,易拉罐发出骨碌碌的声响,滚远了。
我咬了一口手里的汉堡。肉饼和芝士在一起并不算什么人间美味,但对于从晚上开始什么都没吃的我来说,这一剂卡路里像是一针抚慰剂。
我空荡荡的胃都好了很多。
就是心脏……还很难受。它在以奇怪的频率跳动。
自从不久之前的车祸事故开始。
“林加栗。”
“干嘛。”
“喏。”
“……什么?”
“你拿着。”
没好气的声音。
我转过头,贺枕流手里的那个草莓甜筒递到了我面前。
他正偏头,没看我。
我合理怀疑:“你不喜欢?”
“我还没吃……”他说了几个字,最后干脆直接把甜筒又往我这里塞了塞,面无表情直视前方道,“就剩最后一个了,你今晚精神损失比较大,差点卷进车祸差点又卷进斗殴,你吃属于资源分配,比较合适。”
有理有据。我信了。
我也没拒绝,接过了他拿来的那个甜筒,拿在手里。
冰冰凉凉的草莓甜筒。
甜筒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在旋儿的最顶端,会有一个小弯钩一样垂下来的冰淇淋尖。
我把它和西瓜最中间的那一口,吃烧烤完的第一口雪碧,还有酸奶盖上的酸奶并称为含金量最高的四种食物。属于没有漂亮男人吃的时候我的第二选择。
但……
我转过头,看了眼旁边的贺枕流。
他正不知道看着街那侧哪里。
红发被他随便地捋了几下,现在几缕在耳后,露出了通红的耳根,在夜色里的也清清楚楚。
我坐在他的这一侧,正好能看到他脸上的那颗淡色的小痣,在街上的霓虹灯下蒙上一层朦胧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