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娘得了嫡母的表扬,心中欢喜的不得了,不过仍旧压着心中的情绪,乖巧的说:“十一妹还小,等两年就懂事了,何况她长的像母亲,生的这般好,又懂音律,以后何愁说不到好人家?母亲多虑了。”
大夫人点头笑了笑,心中很是舒坦。
瑞娘挑着珠帘走进来,在罗汉床前禀报道:“夫人,二郎下学回来了,正在里间洗脸,移步饭厅用饭吧。”
听到二郎回来,大夫人板起脸来。
六娘伶俐的站起来,虚扶着大夫人的一只手臂,一起往饭厅走去。
另有人请来了十一娘,两女服侍母亲坐下之后,一前一后在主座右侧坐下。
二郎洗了一把脸,从里间走出来,还不忘摸了一把服侍他洗脸的丫鬟,低声调笑着说:“你叫茜柔?名字真好听,跟你人一样……” 叫茜柔的丫鬟红着脸躲开,却被一道晴天霹雳的吼声吓的跪下。
“不要脸的小蹄子,抬举你让你在屋里服侍,你竟敢勾引二郎!”大夫人气的发抖,铁青着脸训斥着。
茜柔才被提为二等丫鬟,在大夫人房里服侍没多少日子,并不知太多规矩。
今日二郎回来,一等大丫鬟们都躲去布菜,她被指派去服侍二郎洗脸。她本没多想,谁知二郎手脚不安分起来,她躲了又躲,谁知大夫人一张嘴就骂她勾引人。她此时才明白,原来大家都知道二郎是个怎样的人,只有她傻傻的不知避讳撞了上去!
心中就算有诸般委屈,茜柔也知道不能还嘴,只好跪在地上哭着求饶,求大夫人明鉴。
大夫人当着一屋子仆妇的面狠狠的呵斥了茜柔一番,罚她一月例钱,这才让她下去。
二郎坐到大夫人左手下,嘟囔道:“母亲何必如此大题小做,我又没做什么,说的我也没脸。”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大夫人心中更是来气,也不管屋子里有多少人,就训斥道:“我花那样大的功夫把你送到长安弘文馆来读书,为的是什么?难道是送你来耍的?昨儿又是一夜不回,天天在外面胡闹,回到家里还不安生!”
大唐官学有“六学二馆”,弘文馆就是其一。弘文馆中大多是皇族勋戚子弟,得入弘文馆,是大唐士人的无尚荣耀。
瑞娘见情况不对,使了使眼色,厅里服侍的仆妇丫鬟都悄声退了下去,只留她一人在饭厅服侍。
二郎狡辩说道:“昨夜是因为有同学要离京,请我们去平康坊吃酒,念着同窗之谊,我总不能不去吧,谁知过了宵禁的时辰,我也只好歇在平康坊了,我们做的都是再正经不过的事,真不知母亲为何生气。”
平康坊是长安著名的红灯区,“北里名花”集中居住在此坊,来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读书人,都会到平康坊探访红颜知已。只因唐朝文人风气如此,如若不去,就会被人视为迂腐不堪。像二郎这般长在大户人家的少爷,自然不会觉得去平康坊玩耍有什么不对。
大夫人气的拍了筷子,吼道:“休在你妹妹面前说这些混账话,没的带坏了她们!”
二郎仍有不甘,但看看对面低头的两位妹妹只好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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