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娘探出头来跟姚元崇道别后,望着有些发愣的王勤、王勃说:“你们是出来找我的吗?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王勤已缓过神来,说:“回来就好,快回府吧,你姐姐急坏了。”
三人赶紧回到王府,王勃沉闷不发一言。
十二娘心中有些忐忑,自从她确切的知道王勃想娶她之后,她就有些故意躲避他,幸而他全心备考,也没多少玩的机会,所以相安无事。可他现在看到姚元崇送她回来,又这般神态,十二娘很担心王勃看出什么,并影响科举考试。
想了想,她故作轻松的说:“我跟七姐在朱雀门前说话说忘了时辰,幸好崇郎跟沛王从宫中出来赶着回家,提醒我们时间,不然我就要被锁在外面了。”
她不得已撒谎了……
王勃听了果然释然笑道:“原来是这样,多亏元之了,不然被关在外面可是很麻烦的事。”
十二娘心中一松,打趣道:“不过也不要紧,实在不行,我只好求助于六姐夫走后门了!”
王勤和王勃听了都摇头笑了。
十二娘回到内院向大家道歉,众人皆放下心,和和气气的吃了晚饭。
端午过了,娴娘一家小住两天后启程回降州龙门,同时把柔娘也带走了。明面上虽说是带柔娘回乡避暑,并与娴娘作陪,但大家心里都知道,这必是说亲去了。
让十二娘颇为意外的是,元娘那里传出口风,要与柔娘说亲的不是柳家子弟,而是薛大将军的儿子,薛纳!
十二娘惊叹,原来是薛仁贵的儿子薛丁山,薛丁山以后与父亲一样,也是一员大将。这样好的婚事,难怪娴娘如此积极,也难怪王家放心让女儿被带走了。
端午一过,暑气日渐浓重,惊鸿队的女子们练球却更加积极了。在魏宜岚的积极张罗下,惊鸿队已有十多名队员。
初十练球时,魏宜岚站在高凳上向众人宣布,沛王再次邀请惊鸿队去王府打球赛,时间定在五月十五,让大家做好准备。
众人听说了,皆看着房玉馨发笑,猜测是因她的原因,才有这次联赛。
可十二娘第一反映却是想到去年乞巧节打球赛时,义阳公主也参加了,不知义阳公主今年会不会也混在女官队里跟她们比赛?
去年那场比赛,应当是姚元崇与义阳公主初识之时,从义阳公主对宫中流言的态度,可以看出她对姚元崇是十分中意的。若这次她又借着球赛的机会与姚元崇见面……十二娘想一想心中都有些膈应。
初九下午,姚元崇来到灼华馆门前接十二娘放学,与十二娘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明日你们去沛王府比赛,我就不去了。”
他是沛王的侍读,若无其他事,理应陪伴左右。
他不想去看比赛,必是有原因。十二娘约莫猜到了,但仍问道:“怎的?有其他事吗?”
姚元崇不太高兴的说:“我与沛王说了关于宫中流言之事,希望他不要出头说话,若能帮着压一压那些流言则更好。岂料沛王却为义阳公主说话,还故意造机会,让我与义阳公主见一见!”
十二娘猜着了。
姚元崇见都不想见义阳公主,这一点十二娘很高兴,可事情却不能这样做。
“你明日不去,让沛王失信于义阳公主,沛王岂不恼火?”
姚元崇惊诧的问:“你愿意看到我跟义阳公主见面?”
十二娘笑嘻嘻的说:“你权当去看我打球的就好了,只要你心里眼里都是我,还怕义阳公主感觉不到?女子的心可是很细腻的!”
姚元崇不禁对十二娘伸出大拇指,像她这种敢于同“情敌”正面交锋的女子,现下可不多见,他着实为十二娘惊叹。
不过十二娘的主意的确不错,用行动让义阳公主看清楚事实,打消她心中的念头,才是釜底抽薪的办法,虽然这对一个女子来说残忍了一些,但爱情的战场上,容不得丝毫的心软。
姚元崇送十二娘回家,快到家门口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端午节那天我送你回来,子安看到了,他察觉到我们的事了吗?” 十二娘内疚的把自己对王勃撒的谎说了出来,姚元崇听了感叹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科举是人生大事,子安现在为了你提着一口气,必会全力赴考,若这事让他遭受打击,只怕毁他一生,还是等到科举之后再同他好好说。”
虽然这种境况很无奈,但十二娘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