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是傍晚了,郁云霁兴许该回来了,若是他再给依弱吃这些糊了的肉,被郁云霁瞧见,恐又要说他欺负依弱了。
含玉捧着那一盆黑乎乎油亮亮的鸡块,欲言又止。
“说。”孤启手背上已然被飞溅的油点烫红,没好气的道。 含玉讪讪:“殿下,狗不吃啊。”
孤启瞪他,不等他训斥,一旁巴望的依弱直起身道:“哥哥,我吃!”
他十分给面子,夺过含玉手中盛放鸡块的盆,不顾烫手便大快朵颐。
孤启无心顾忌旁的,无他,今日依弱来了兴致,突然提起先前郁云霁曾同他讲过这闻所未闻的吃食。
炸鸡。
孤启看着锅中翻滚的鸡块,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锅了,可是她想吃,即使没有听闻,更不知晓做法,他也要为她做出来。
他决不能被旁的男子比下去。
郁云霁回来之时,便闻到一股熟悉的炸物香气。
那一瞬,她甚至怀疑自己是累出了癔症,直到瞧见桌案上一盘金灿灿的鸡块,才诧异道:“弱水,那是什么?”
弱水犹豫的开口:“兴许是油炸肉?”
她倒不曾见过这稀罕的吃食,炸物需要大量的油,幽朝多食清淡,鲜少有人家做这些东西。
“殿下来得正好,鸡块是刚出锅的,殿下来尝尝。”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郁云霁当即将眸光收回,落在来人身上。
孤启一连昏迷了三日,如今消瘦了许多,唯有那双凤眸依旧明亮动人,今日他着一袭色彩明艳的红衣,将伊人衬得愈发清减。
他身上依旧带着病弱的气质,饶是前些时日她养出的肉,也因着这场大病瘦没了。
“这是你做的?”郁云霁问。
孤启唇角噙着清浅的笑意,眸中满是她的影子:“是,引之第一次做这个,还望殿下莫要嫌弃。”
眼前的人笑盈盈的望着她,像是做好晚饭乖乖等妻子回家的,人夫。
不知怎么,她竟真从孤启身上看到了满满的人夫感。
郁云霁心中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自那日为孤启取下贞锁后,她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不对劲了,却又一时间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孤启待她更殷勤了许多,便是他随口向依弱提及的东西,如今他都呈到了她的面前。
是了,幽朝的男子将贞洁看得比命还重要,她为孤启将贞锁取下,孤启心中定然是顾虑的,他兴许是害怕自己将此事告知他人,亦或是他有什么事来求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