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她接见诸位世家大族的家主,想要心思各异的老狐狸们为她办事,却也不是那般容易的,如今总算是得了几分闲,便见到了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殿下,奴是先前姣郎身边的月生,”那窈窕的儿郎朝她跪下,道,“您兴许已经不记得奴了,但您当初救了奴一命,奴前些时在恭王的府上,如今被卖到了南风馆,因着三千姐姐,如今也收获了不少恭王的消息。”
郁云霁扬眉望了三千一眼。
后者应声道:“殿下,月生如今是我们在南风馆的线人,他已将恭王的所作所为知无不言,如今又收集了大量的线索,亦可在世家大族中周旋。”
郁云霁微微颔首,她说这人怎么看着这般眼熟,原来他先前曾在王府做事。
“世家那边还需盯着些,”郁云霁微顿,她问,“国公府那边,最近可有动向?” 云梦泽还是郁枝鸢的幕僚,如今郁枝鸢失了川安王这一大助力,在朝虽不说孤立无援,却也不会那么好过,她兴许会将注意打到他的身上。
月生沉默了一瞬,道:“奴还不曾得知云家的消息。”
云家人大都洁身自好,依着定国公的脾气秉性,她的女娘们不会出入这些场地。
“但云公子曾来过南风馆,似乎是,买了一种药。”月生想着,比划道,“那药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听南风馆的爹爹说,应当是用于女男,情.事的……”
似乎是因着这些东西在郁云霁面前说有些不好意思,月生红着一张脸道:“云公子每每来此都会带着帷帽,奴是无意间看到的。”
“情药。”郁云霁轻声道。
云梦泽一个未出阁的儿郎,买这种药做什么?
“我知晓了,你先回去吧,留意世家大族的动向。”郁云霁道。
三千对上她的眼眸,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告了声退便下去差方才月生口中的药了。
郁云霁摩挲着指腹上的玉戒,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药兴许不止是这样的作用。
弱水正摆弄着一条鱼,正是周子惊派人送来的鲜活鲈鱼。
孤启脾胃不大好,秋季宜食鲈鱼,益脾胃,性温滋补,正适合孤启。
弱水见她来,动作也随之停住:“殿下,恭王府的线人被清除了多数,如今我们的人所剩无几,接下来当如何?”
“郁枝鸢如今宛若惊弓之鸟,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世家大族,”郁云霁道,“大族终究是多年的世家,如今出了这等事,都是小心翼翼,否则出了差错,便是母死女险,巢倾卵覆,谁又能躲得过呢?”
“殿下说的是。”弱水应声。
她要的不是世家的假意顺从,而是她们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