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儿子相亲成功,徐大娘就一直很开心,结果这婚刚结,就出现了这么多的事,所有的喜气都在儿媳今天的哭哭啼啼中消失了。
抓着王蔓云的手,徐大娘心绪难平。
好好的喜事,怎么就闹出这么多不该出现的事。
王蔓云早就猜到徐大娘要上门,毕竟她今天可是一点面子都没有给徐文贵那对新婚夫妻,可真面对徐大娘的道歉,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嫂子,这事跟你没关系,我们一码归一码,文贵同志不会说话,我生他的气是很正常的事,虽说今天是你们家的喜事,但也不能为了让你们家高兴,我就得忍下屈辱。”
王蔓云其实更在意的是钟秀秀这个人,但对方在没有破绽前,她还真不好跟徐大娘说些什么。
毕竟对方已经跟徐文贵领证结婚了。
“应该的,应该的,小五,你脾气我是知道的,要不是特别生气,也绝不会当场下逐客令,是我没把文贵教好。”徐大娘实在是想不通一直让自己省心的儿子,今天怎么突然就闹这么一出麻烦。
记忆中的儿子完全不一样了。
王蔓云见徐大娘把话说到这份上,也就不好一直揪着问题不放,放缓了神情,解释道:“其实文贵同志问的问题换个时间点,又或者是换个人来问,都没有什么,能说的我都会说,可今天这个时机提起,真是没法不让人多想。” 因为抓不到钟秀秀的把柄,她只能尽量提醒与暗示。
至于徐大娘能领会到多少,她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文贵今天怎么就傻了,明明是出门散喜糖的大好事,非得突然提那么一嘴,我都怀疑他不是我儿子了。”
徐大娘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随着王蔓云的提醒,她也说出了自己的怀疑。
王蔓云见徐大娘心里有底,放心不少,意有所指道:“看来文贵同志是个好丈夫。”
“好什么啊,惹了事,拍拍屁股就去单位上班了,扔下一堆烂摊子给我收拾,我……”徐大娘有心想跟王蔓云说说新儿媳哭闹的事。
但张了好几次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俗话说家丑不外扬,光这一点,就让她这个婆婆没法说儿媳的不是,哪怕真嫌弃,也不能说,不然那就是乱家之源。
为了家庭的和睦,只能忍。
徐大娘突然就明白了叶文静虽然是司令的妻子,为什么也会在儿媳手里吃亏了,她现在好似也有着跟对方一样的难题。
心灰意冷间,她对王蔓云说道:“等天气暖和了,我就带建忠回老家,我们老家还有房子跟地,虽然条件没有沪市好,但生活是没有问题的。”
王蔓云一惊,意识到徐家问题的严重性,赶紧劝道:“建忠这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住军分区大院,是最安全的,回了老家,虽然也有学校,生活也能被当地关照,但肯定是比不上我们家属区。”
十年才开始,回乡下绝对不是好选择,甚至乡下在今后几年会更乱。
不少地方都会失去曾经的淳朴。
王蔓云觉得徐大娘真不能离开。
“可是……”徐大娘很委屈,没法说出心里话的她难受,还是她眼瞎了,领证前没看清儿媳的本质,这会想后悔怎么后悔,难道让儿子离婚?
儿子愿意吗!
王蔓云看出徐大娘的难处,也见识过钟秀秀的本事,她知道这个人徐家压不住,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相信你家文贵同志不是个目光短浅的人。”
这应该是徐家跟赵家的区别。
徐文贵这人情商是欠点,但孝顺,要是钟秀秀真要作妖,他肯定不会惯着。
“对啊,看来我得找时间跟文贵好好聊聊。”
徐大娘被王蔓云点通畅了,反应过来,自己儿子不是那种有了媳妇就忘了娘的不孝子,要是儿媳不是良人,大不了多陪点东西离婚。
反正两人刚领证,还没有住在一起。
徐大娘想通这一点,赶紧出门去堵儿子,就怕堵晚了,儿子犯下没法更改的事。
看着徐大娘远去的背影,王蔓云唏嘘叹气。
人生在世真的很难十全十美,能有个十全八美就已经是无比幸运,而她就是那个幸运的人,很幸运地遇到了朱正毅。
也幸运两个孩子本性不坏。
晚上,朱正毅回到家,王蔓云就在第一时间把徐文贵的不对劲,还有自己的怀疑说了出来。
“这事文贵跟我说了。”
朱正毅看了一眼正在客厅做作业的儿子与赵军,领着妻子回了卧室。 “说了?”
回到卧室,王蔓云把朱正毅压在门后,非常诧异。
“对,今天他新婚,不用上班,正是因为察觉到异常,他借故跟老娘闹了一出,去了单位,然后把他的怀疑说了出来。”徐文贵能成为军分区的中层领导,当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第一时间,他就向朱正毅进行了汇报。
然后由朱正毅通知军分区政治部门,再次启动对钟秀秀的审查。
这次审查会更全面,追溯时间跨度更大。
“要是钟秀秀有问题,会对徐家有影响吗?”王蔓云有点担心徐大娘跟徐建忠,要知道现在不管是外面,还是军方,对于有问题的人查得很严。
最严重时,别说工作受影响,还要被无休止的限制自由审查。
“肯定会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