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美心犹豫了又犹豫,看出秦安娴实在是作茧自缚,还是开口了。
“嗯?”
秦安娴看向李美心。
“往年何先生生日也并没有邀请你,秦同志今天何必这么在意,我觉得你有点不对劲,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李美心既然开了口,也就没有了顾忌。
把担心的全部说出来。
她记得秦安娴是个很在乎面子,也很能忍的人,但自从张家话题里出现朱正毅,对方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各自烦躁,不安,小手段不断。
主要是这些小手段并不高明。
跟以前秦安娴的段位比起来,差太远,痕迹也太明显,这不像秦安娴。
李美心在张家快二十年了,对张家每一个人的性格都了解,秦安娴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也担心不已,到了今天,她最终还是开口提醒了。
“你是说我病了?”
秦安娴烦躁的心突然就安静下来,看一样窗外刺眼无比的阳光,她突然又不想出门吃饭了。
“去医院看看吧,我觉得你太不像你了。”
李美心真心担心秦安娴。
不管对方心性如何,但对她是不错的,多年来,她在张家的待遇其实跟子女也差不了多少,不然她今天也不会开这个口。
“天太热,我不想出门,改天再说,丹丹想吃什么,你就给她做,我的午饭不用准备了,我去休息一会。”
秦安娴交代完这些,就回了卧室。
看着紧闭的卧室门,李美心更担心了,想了想,给在上班的张文勇打了电话。
听完,张文勇很冷静地挂了电话。
然后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朱正毅,把电话内容告知。
朱正毅来找张文勇,就是想让秦安娴与张云丹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结果他刚表明来意,李美心的电话就打来了。
目的还跟他不谋而合。
这是否有点巧合得过分,还是说幕后之人还有更高明的手段。
“以前我一直觉得李美心同志没有问题,但现在我也不敢肯定了。”张文勇的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只要想到自己有可能被人监视了快二十年,他就后怕与震惊。
“既然是难得的机会,我觉得老同志可以马上带刘医生去给秦安娴与张云丹做检查了。”
哪怕太过于巧合,朱正毅也不会放过这样名正言顺的机会。
不管秦安娴祖孙俩有没有被催眠,都得检查过再说。
“嗯。”
张文勇同意行动,不过他也有想法,“老同志?”
“我也可以换个称呼。”朱正毅平静地看着张文勇。
“算了,老同志就老同志吧。” 张文勇妥协了,他还真怕朱正毅冒出一句首长同志,那距离就更远了,他对不起孩子,也不想双方的关系越来越僵。
要是能普普通通相处下去,他就满足了。
“李美心经过多方深层次审查,确实是‘原装的’,不存在被人顶替了身份,但因为是解放前的人,有些细节还得再查。”
朱正毅透露部分情况,也是提醒张文勇还是要多警惕。
“知道了。”
张文勇起身准备回家。
今天周六,原本是不用上班的,要不是要跟朱正毅来单位上谈事,他也不会来加班。
“你配合老刘,他医术好,治理催眠术也经验丰富。”朱正毅想起沪市军分区那场大催眠,就无比敬佩刘医生。
“保证不给你拖后腿。”张文勇对于正事非常重视。
“你别露陷,在李美心面前,以前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哪怕心中有想法,都得憋着。”朱正毅回想起照片中的李美心,多叮嘱了一句。
“你怎么跟老妈子一样啰嗦。”
张文勇瞪朱正毅。
他能有如今的身份,城府就是有的,什么时候需要一个晚辈叮嘱来、叮嘱去。
“你以为我想多跟你说话吗?”
朱正毅也不满意,要不是主席给了他下了死命令,让他尽快抓住背后之人,他哪里会这么小心,他多叮嘱一句,也是因为想早点抓住背后之人。
父子二人再次不欢而散。
他们之前除了工作,好像真的就没有其他能说的,各自也尽量避免说工作之外的事,因为双方都知道那不能碰触。
很容易对撞得鲜血淋淋。
刘医生是跟朱正毅一起来找张文勇,原本朱正毅以为需要刘医生从专业角度给张文勇解释,毕竟谁上门说自己妻子被人催眠得了神经病,都会被人误解。
所以他有备无患带来了刘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