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潼熹又快熟了。
更坐实了狐狸精油嘴滑舌的名头。
温玉只是笑着看楚潼熹,“阿熹穿这个也很好看,喜欢吗?如果喜欢的话,我到时候让人多给你做两件。”
楚潼熹有些扭捏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的旗袍,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不出不喜欢叁个字。
这件旗袍真的很好看,光是绣工就能看出来精致,她很喜欢。
更别说旗袍上绣着的九尾狐,她知道那应该是清安的原形,不由就更喜欢了。
“喜欢。”楚潼熹小声回答。
“那等回来以后,我去让人给你做。”温玉温柔笑笑,牵起楚潼熹另一只手,“走吧,阿熹带我们走。”
楚潼熹表情变成了一个“囧”字。
左手清安右手温玉,怎么像······
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
而且温玉的话说得好暧昧,像她要带他们私奔一样。
楚潼熹一阵耳热,羞赧低头走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不对:“我们······去哪儿?我不认识路。”
她抬起头,才发现自己居然几步路就走到了茶楼外。 不对啊,平时都要走十几分钟才能走出茶楼的啊。
“跟着你的感觉走就行,头七返乡的路是你自己走的,我们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清安耸了耸肩。
楚潼熹这才发现,她停下脚步以后,温玉和清安也会停下,而且都停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
看来他们真的也不知道要走的路。
她只能点点头,跟着感觉继续向前走去。
这里似乎就是茶楼下山的路,只是每一步迈出去,周围的景色都会飞速变化。
就好像她在不经意间,走出了好远好远的距离。
脚步停下时,她已经回到了阳间。
她的家,那间老旧的居民楼。
楚潼熹记得,父母的老家在乡下的一个小村子里,那里有唯一疼爱她的外婆,这里只是父母进城务工租的廉价自建房。
可是上天如此薄凉,它认为这里才是她的家。
这个对她没有一丝爱意的地方。
“这里就是阿熹以前住的地方吗?”看着眼前破旧的居民楼,温玉的眉头都紧紧拧起。
这样的地方,看着甚至还没有茶楼的茅房干净。
她怎么能住在这样的地方?又在这样的地方吃了多少苦?
楚潼熹有些晃神地点了点头。
墙壁上蜿蜒爬着不知名的藤蔓,墙角潮湿不见阳光的地方还生长着发霉一样的青苔,水泥墙面不知多少年前就裂了缝,而她就在这样的地方长大。
楚潼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看向单元楼的门,却发现门上贴着一对囍字。
白色的囍。
“是褪色了吗?”她自言自语着走上前仔细查看,却只看见剪成囍字的纸,似乎本身就是白纸,没有一点染色过的痕迹。
“结冥婚呗,坊间传言新婚当日横死的新娘子是红煞,传得久了,又传说给含冤而死的女孩结冥婚也可能催生出红煞,要是心虚,肯定不敢用红纸,只能用白纸了。”清安耸了耸肩,拉着楚潼熹准备进去。
她得先回自己生前的家游荡一圈,才能显形和他们去外面玩。
只是步子才迈出去一步,清安的脸色忽然变得难看至极,他转头和温玉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发现了难以遏制的惊诧和怒气。
这栋居民楼有谁家是刚死了女儿的?
而且还是死了没有成年的女儿,父母还心虚怕撞煞,不敢用红纸的家庭。
“冥婚······”楚潼熹还没反应过来,嘴里细碎念叨着这两个字。
抬眸看向温玉和清安,在看清他们表情的一瞬间,她似乎明白了什么。
啼笑皆非夹杂着惶恐和不安一瞬涌上心头,楚潼熹的笑容也渐渐难看起来:“不会是······我吧?”
她头七都还没过,她的父母就这么急着榨干她最后一点价值吗?
温玉深深吸了口气,握紧了楚潼熹的手:“阿熹,我们进去看看,你放心,我不会让仪式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