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拦你,是因你对掌柜不敬,那只黑狐狸死外边了也不关我的事。”清安拈着烟斗又吸了一口,不急不缓吐出口中烟雾。
楚潼熹抿了抿唇,想说些什么,片刻,却又觉得不妥,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清安正是气头上,她帮不上忙,但也不能让清安那个脾气在茶楼里憋气。
“楚易上神的吩咐······”
不等华容说完,清安挑衅似的挑起眉:“耳聋就换个能听懂话的过来。”
说话间,他身后一直藏着的八条狐尾骤然显现,威胁意味溢于言表。
两边剑拔弩张时,温玉却忽然推了楚潼熹一下。
楚潼熹莫名其妙被推出来,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清安和华容同时看过来,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口:“别、别吵了,清安,让他走吧。”
清安眼睛微微眯起,僵持片刻,还是敛下眼中杀意,温顺地退到楚潼熹身后。
华容刚才险些被清安的威压逼迫得喘不过气,良久才缓过来,冷哼一声便要带着洛渊离开。
楚潼熹正想拦住他,却被温玉轻轻按住了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员工被不认识的人带走。
躲在一旁看戏的双生子并没有多说什么,各自歪着头看了看清安,又看了看楚潼熹,便转身离开了楚潼熹的院子。
“你若是和华容神君在茶楼中交手,只怕阿熹要落得个管教不严的罪名——适当给些威胁便已足够。”温玉轻声说着,虽然是在对清安说话,他的眼睛却始终看着楚潼熹。
片刻,他拉起楚潼熹的手,柔声向她解释道:“阿熹,洛渊第一次来你的院子时,让你流了血,便算是伤了你,茶楼的规矩不仅是我们不可对掌柜失礼,同样也包含了不能伤害掌柜这一条,所以在你来到茶楼已满一月时,他会被带走受刑。”
难怪······一个不认识的人也能把洛渊带走,而且温玉看上去没有一点要阻拦的意思。 “洛渊······也不是故意的。”楚潼熹说不明白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或许同情洛渊可能会受到很重的惩罚,又或许觉得自己这个掌柜做得不明不白的。
洛渊看上去其实什么都不懂,只会麻木地听从一些命令,这一个月的相处下来,她觉得洛渊比起不近人情的大冰山来说,更像是没有被好好教育过的笨蛋。
如果她是一个称职的掌柜,她应该好好去教洛渊一些东西。
只是因为不懂性事,不小心弄伤了她,就要被带去受很重的惩罚,她觉得这对洛渊来说实在有些过了。
“不管他是不是故意,他弄伤了你就是事实。”清安冷哼一声。
他想得明白温玉话中的道理,只是咽不下这口气。
片刻,才又继续道:“我们谁不是第一次伺候人?偏偏就他让你流血了?怎么?他那物件上生来就带着刺的?”
比起狐狸,清安有时候更像是傲娇的猫。
炸毛的时候谁来都得挨一爪子。
楚潼熹沉默片刻,踮起脚尖,抬手捏住两只狐狸耳朵轻轻揉了一把,“清安乖一点,不生气。”
清安:······
温玉:······
清安不知道怎么描述那种感觉。
明明还在气头上,但是又被自己舍不得说重话的人硬生生把气按下去了。
有一种快射了的时候被人堵住出口的憋屈感。
偏偏楚潼熹想了想,又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喜欢清安。”
清安只觉自己脑袋里那股火直往下腹冲。
正当他搂着楚潼熹的腰想加深这个吻时,楚潼熹又眼巴巴看着他问道:“那洛渊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温玉看着清安的表情,眼看清安脸色一黑,连忙把楚潼熹拉回自己怀里,低声道:“许是今夜就回来了,不过是几道天雷刑,用不了多少时间。”
“嗯······他会受很重的伤吗?”楚潼熹还是有些担忧。
“卧床几天就好了。”清安答了这话,却还是有些不耐烦。
他真的很讨厌那只弄伤了楚潼熹的黑狐狸。
楚潼熹能感觉到清安的情绪很差,也没有再问下去。
同样,她也没有问华容今天到底说了她哪里不好。
她只是提起自己的裙摆,浅笑着让清安看自己的腿:“清安,你看,今天又长了好多鳞片出来。”
清安低头看去,只见女孩匀称修长的双腿上果然已经爬满颜色诡异却又无比美丽的鳞片,似乎用不了多久,她整个下半身就能变成漂亮的鱼尾。
沉默片刻,清安想起自己方才的憋屈感,忽地笑了一声:“阿熹看上去很美味呢——你是不是不知道,狐狸是吃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