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宇程扣着她腰的手紧了几分。
心里把方宇摁死在地上。
而身后不远处,他扔在口袋里的手机亮了亮。
一条微信跳跃在屏幕上,舒筱二字发来了一条信息。
舒筱:在忙吗?
这边,昏暗光线下,季听整个人被他按在怀里,谭宇程埋在她脖颈处平复气息,也散去一些戾气,季听握他手臂的指尖紧了紧,偏开了头,屋里也安静得只剩下隐约一些心跳声,而她身上带着淡淡的清香味,那是沐浴香味以及长久留存的香水味,糅合在一起,时刻在勾着他的神经,他当然知道掌心不知何时已经握住她的腰身,且贴着皮肤。
可他就是没立刻松开,那轻轻搭在他手背的衣摆,如蚕丝般柔软。
许久。
谭宇程抬眸。
季听与他视线对上几秒,谭宇程后退,松开她的腰,他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那已经凉透的水,他喝起来。
情绪也恢复了平静。
季听从他身侧走过,往沙发那儿走去,头发凌乱,腰线滚烫,她在沙发上坐下。谭宇程放下杯子,走回沙发,领口微敞,他在沙发边坐下,拿过外套,从里面取出手机,靠着扶手,点开。
也看到一条新来的信息。
那名字很突然。
他轻扫一眼后,滑开微信,却没有点开那条信息,而是找到给季霖东发的文件,改而发到季听的邮箱里。
滴滴两声。
季听平板上的邮箱推送。
季听点开邮箱,打开了邮件,资料打开后。
最先印入眼帘的就是方宇那张笑容灿烂的脸,那是一寸相片,再往下有他其他的履历资料等等,恋爱史在最下面。
留学的私生活混乱到名字都看不清,学姐,老师,护士,医生,房东,某同学的姐姐...
最后还有一个叫龚丽丹的。
龚丽丹这个名字季听很熟悉,但却一时想不出来是谁,她是方宇曾经的上司,应该就是那个很厉害教他许多的那个女人。
资料是49岁。
而方宇三十岁。
季听看完,心情很复杂,方宇很阳光开朗,像是一块包装精美的糖果,谁知道撕开了里面不是糖果,而是砒霜。
她放下平板,靠着椅背,没动。
谭宇程抬眸看她。
看她这样,眼眸怒气又涌上来。
嗓音低冷:“很难过?”
季听回神,转头看他,几秒后,她摇了摇头,她靠着沙发椅背,头发披散着,说:“只是想不到。” 谭宇程偏头看着她。
冷哼一声。
季听看着他眉眼,他是连眉梢都带着冷意,那种冷酷想把人弄死的感觉隐隐约约,就如那一年他把椅子扣在调戏她的男人身上那样。
季听顿了下,赤脚下了沙发,朝他走去。
谭宇程挑眉,往后靠,盯着她走近的身子。
季听坐到他身侧不远处,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道:“跟你道歉。”
谭宇程靠着椅背,领口微敞,一只手搭着沙发扶手,看着她,许久,没吭声。季听等一会儿没等到他回复,抿了下唇。
“转过去。”
他突然开口。
季听一愣,抬眸看他。
谭宇程神色很平静,季听静几秒,转过了身子,背对他。
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搂住她的腰,紧接着高大的身子靠了过来,谭宇程有几分疲惫地搂紧她的腰,埋下脖颈,嗓音低懒:“让我靠下。”
季听身子一顿。
手搭着沙发,腰部被他一手扣紧,宽松的睡衣勒出了曲线。
那摁下的心脏狠狠地再次跳起来,她这才反应过来,他这些日子是真的忙,自从南汐生了孩子以后,傅延几乎没去公司,整个公司交给了他。
她发信息给他时晚上十点半。
可他还在公司。
她身子柔软,那淡淡的香味驱使着他。
季听这样让他搂着,心乱如麻,乱七八糟地想着,舒筱追他了吗?行动了吗?这样的念头闪过,又胡乱地往其他地方想去。等她回过神时,身后的男人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