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退出车子,给她关上车门,绕去驾驶位。季听无奈,看他坐进来,瞪他一眼,谭宇程没看到似的启动车子,挽起的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季听也懒得跟他争了,她确实也想跟他在一起,指尖摸了下耳机。
轻音乐很好听。
又是令人发困,这曲子有种治愈的感觉。
黑色轿车在车流中疾驰而过,抵达地下车库,停好车,谭宇程牵着季听的手上楼,季听肩膀搭着他的外套,她今天穿的长袖的束腰裙,要开车所以穿的低跟鞋,可走动时,裙摆摇曳,到家门口,谭宇程开门,季听跟着他进屋。
换了鞋。
季听在沙发上坐下。
谭宇程解开领口纽扣,给她倒了杯水。
季听接过来准备喝,眼眸却看到沙发柜上贴着薄膜,而且这个沙发柜的边角颜色不是纯黑的,而是带了点灰色。
加上罩灯的膜也还没撕下来,一看就是新的。
季听指尖一顿,转头看向谭宇程。 谭宇程挪过平板,在处理点工作,靠着椅背接触到她视线,抬眸看她,季听看着他几秒,问道:“那边沙发柜换了?”
谭宇程顺着她视线看去,点了下头:“早上换的。”
季听眼眸静静看他,“你知道下面有手串吗?”
谭宇程看着她眉眼,“知道。”
“不想让你误会,干脆处理了。”
季听心一跳,她第一次感觉到他会为她而处理掉一些旧物,她眼眸里没什么情绪,但还是看着他,谭宇程凑近她,亲亲她的唇,说道:“我说过,她不是阻碍。”
他眼眸很深,看着她。
季听望进他眼里。
突然想起大四的清明节假期,她回南安祭祖,邱丹跟季霖东那个时候超市忙得不可开交,于是她只能自己回去,那一年她家后面那栋房子有个精神失常的人,被家里人锁在那里,每天都在屋子里吼叫,隔得太近,季听有些怕。
主要是那个人的声音很尖锐,凄厉的那种。
季听被吵醒了两次。
于希那年没回来,邱丹得知这件事情跟肖曦说了,当天晚上,谭宇程来接季听,季听那个时候刚被吓到,眼眶红红,拉着行李箱,在院子里与他遇上,大概是吓了两天,再遇到他,季听泪水就流了,本来就在眼角的。
谭宇程顿时伸手抹掉她泪水,指腹轻擦而过,拎起她的行李箱,嗓音低懒说道:“都两天了也不知道说。”
季听眼眶红着跟在他身侧,悄悄去抹泪水,不想让他看到狼狈的样子,可他指腹滑过的地方却热热的。他握住她的手腕,带她走出了那条长长的巷子,也把那人凄厉的声音跑在了脑后。
后来去祭祖时。
谭宇程陪她去的。
算起来,她与他的相处也很多很多,这些年堆堆积积,每一刻都是回忆。
叮咚。
门铃响。
季听从回忆中回神,谭宇程起身放下平板,走去开门,不一会儿回来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递给季听,季听不明所以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内衣内裤,季听刷地合上袋子,抬眸看他。
谭宇程轻笑起来。
俯身看她:“洗澡去,我的衣服你随便挑一件。”
季听满脸通红,站起了身,瞪他一眼,随后进了他主卧室,他卧室里昏暗,但飘着淡淡的清香味,她打开衣柜,从里面随意挑了一件白色衬衫,拿着就出来,袋子里还有毛巾跟牙刷洗面奶,季听进了浴室,飞快洗个澡。
不一会儿,她擦着头发出来。
谭宇程回完邮件,抬眸看到她,眼眸没挪开。
季听洗完澡还有点渴,她拿起杯子又去倒水,谭宇程看她几秒,眼里带了笑意,起身,也拿了睡衣去洗澡,季听察觉他去洗澡了,耳根的红晕才下来一些,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穿他的睡衣,她走到沙发坐下,一边喝水一边按手机。
刚才在车里的困意都没了。
二十几分钟后,谭宇程也洗完澡出来,头发湿润,他擦拭着,些许水珠顺着他喉结滑下,他来到季听身侧坐下,拿过平板,一把搂住她的腰,点开了一个a给她看。
季听靠着他胸膛,垂眸一看。
是eason的演唱会。 谭宇程滑开,嗓音就在她耳边道:“今年全国巡演,正好黎城有一场,一起去看?”
季听扭头,男人眉眼距离她很近,他抬眸与她对视,他说道:“去年不是没看成么?”
季听想了下,点头:“嗯。”
“今年正好。”
季听一顿。
去年五月份的时候有,但在香港,她在网上买了票,可她临到要开始的时候,通行证掉了,补办来不及了。
她当时还发朋友圈小小遗憾了一把。
可他还记得。
季听眉眼弯了下:“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