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看着他夸张的反应,恶劣地开口淡淡评价道:“你这里好平啊。”
这个世界男子喉结的形状都是有许多讲究的。平的像女人一样,就失了独属于男人的性感。太大又会被认为发育太过,过于成熟淫荡。根据不同形状,这处还会被女人分类为平、鼓、尖、圆、靠上、靠下、正的、偏的等等不同种类的喉形,女人们对此各有偏好。
不仅私密处就这样被成年女子看光了,这人还一副无辜的表情说自己那里平,小柳羞愤欲死。他的脸涨一下涨得通红,站在那里整个身子都没有安全感地缩在一起,眼里涌出一片泪花,咬着嘴唇一跺脚,看着江雁做了坏事还一片澄澈的眼睛,羞愤地质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雁被他这扭捏的姿态,含羞带怯暗含嗔怪的一瞪搞得浑身一激灵。她是如何想的...她什么也没想,只是单纯的手欠而已啊!
在她自己的世界男人都大喇喇露着喉咙,根本不觉得这处是什么性征,别说喉咙了,就是打起赤膊大家也觉得男人这样实属正常。没有神秘感的东西就不会成为禁忌,所以她在自己的世界从没盯着男人的喉咙和身体看过,也不觉得这些是值得一看值得探索的。但来了这里,所有接触过的男子都对这里严防死守欲遮还露的,她也就真觉得这里是羞耻禁忌的,而人的天性就是爱擅闯禁地。她也开始对这些以前男人身上都见怪不怪的部位好奇起来想一窥究竟。
小柳见她不说话,鼓足勇气声音都有些颤抖哽咽道:“你是想要、想要......”后面的话他一个男子如何也说不出口了,他想问江雁是不是喜欢自己,想要对自己负责。
江雁看着他这这幅红着脸颤抖落泪还目光含情的样子,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但她只装听不懂,她清楚自己外表的迷惑性,没有这里女人普遍的那种攻击性,像是个不谙世事被保护得极好的纨绔,天真中有几分稚气。光看外表谁也不会知道她内里是个多冷心冷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她寻思自己装傻糊弄过去就是了,没必要为了点好奇心惹上这种麻烦,反正她也马上要远行做任务,天高水远回来物是人非怕是早就过了这茬。
小柳硬着头皮与她僵持半天,看她仍然是没有任何女人看了男人喉结的反应,纯然平静的反应显得好像是自己想多了,恨恨地转身抹着眼泪就跑回自己的住所,伏在被子上委屈得大哭不止。 ......
这是一个艳阳天。
“你都这么大了该出去闯闯了!我窦三娘的女儿定是个有本事的,哈哈哈哈哈哈不用担心放开手脚干吧。出事了报我名号就是!”一个爽朗洪亮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江雁感觉自己耳边嗡嗡的,她娘不仅嘴上说,手上还在她背上拍打。
她连忙滑步一闪泥鳅一样躲到了自己姐姐背后。心想娘她到底有没有自己成名技就是劈山掌的意识,还没下山她就要被拍出个内伤了。吐了吐舌头回道:“娘,咱们不是江湖最大的邪教人人喊打么?报你名号不会死的更惨?”
窦三娘眼一瞪老大不高兴不满道:“说什么呢,你娘我堂堂重华宫坛主,她们正道的听到就要吓破胆了。”
江雪笑着看这两人,阳光下像是个会融化的冰人一样,整个人仿佛是透明的,太阳一落就会消散于世间。
她把江雁从背后拉出来,深深地望进自己这个一身秘密的妹妹的眼睛,开口轻轻道:“雁雁,没有什么值得你真的效忠,甚至付出生命的,为自己而活最重要。你下山见见世面也好。任务完成也好失败也罢,觉得不妙就跑。要是因为这个不能回圣火境也没关系,姐姐在中原也有许多经营,总能保你无忧。咳咳......”陡然说了这么长一段话,她说完便不适应地咳了起来。
江雁平时花言巧语惯了,靠着一张脸伪装自己的真实性情。她以前是个孤儿,早就练就一身揣度人心投其所好的本事。但这数十年来,窦三娘和江雪是真的把她至亲一样对待,她也第一次感受到有家人的感觉。这种触及真心的时刻她反而做不出任何反应也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嗫喏了半天也没发出声音,千言万语卡在喉咙,最后只是重重握了握江雪那只冰凉,瘦得骨节分明的手。江雪十分了解这个妹妹,带着包容的笑意回握了一下。
“行了你俩,又不是以后不见了。江雁你赶紧走,还得咱仨对着哭你才高兴啊?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来。别在外面玩儿野了就忘了家。”窦三娘看姐妹俩这样,一贯粗糙的心也有些伤感。
“娘,姐,我走了,在家等我回来。”
话毕江雁利落转身,背对着家人坚定地踏进山下的万丈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