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走了接近半个时辰,她要去哪,她能去哪?!”
“该不会是孩子觉得自己拖累我们,仓促跑了?!”程集跺脚道:“还不如把她带在身边!”
严方疾隐隐头痛起来。
偏偏今日抱朴府过来提亲,两桩事前后应付不来,闺女还不见了!
“她会不会顺着地道去别的地方了?”
“地下十八岔路我都找过了,几个暗室全都找过了,”程集愁得叹气:“她不是存心躲起来同我们捉迷藏的顽童,不见就是不见了。”
“可她能怎么走?”严方疾反问道:“你确定几扇门都没有打开过?”
“没有,如果门开了,阵上符痕都会有变化。”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人呢??人到底去哪了??
过了半刻,涂栩心都假笑到脸痛了,师兄师姐才相继归来。
老师祖似是不经意地抬眼道:“丹炉如何?”
“出了点差错,不聊那些。”严方疾撩袍落座,看向涂栩心:“感觉如何?”
涂栩心一直在留神别被套话,又被三个媒人甜言蜜语灌得头痛,求助般看向师祖。
老师祖温声道:“婚约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今日这些聘礼,还请一一带回,来日若是真的喜结良缘,有你家小子对她好,比再多金玉珠串都来得要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姬扬凝眉注视着傅光崇,隐隐觉得不喜。
轻浮于行,并非良人。
他不放心把师妹交给这样的人。
涂栩心瞧着小伙子很精神,看得也顺眼,动念想让小雾自己瞧瞧。
趁着师父在跟他们说话,他推了下严方疾。
人呢?
严方疾用力摇摇头。
涂栩心愣了下,附耳问道:“她不愿意嫁?”
也是,十七岁也是小姑娘。
修道之人长命千岁,哪里急着嫁人。
严方疾想不明白宫雾能跑去哪,此刻比起婚事更担心她的安危,摇摇头道:“等会再跟你解释。”
老师祖看出来事情有异,两三句和缓过去,有意送客。
“婚事虽然悬而未定,但也算结友一回,今后欢迎多来走动。” 此话一出,正中傅家下怀。
“小辈还备了几箱薄礼,正是送给各位做个见证。”傅清波笑道:“能与月火谷结下善缘,是抱朴府的荣幸!”
“哪怕婚事最后没能谈成,咱们两门能多番来往,也是好事一桩!”
他们态度平和,又很知进退,送完见面礼就温声告辞,不多逗留。
几位宫主把他们同聘礼一起送出谷外,见人没影了才回撤。
涂栩心看得挺感慨:“难怪抱朴府这些年一直能压知白观一头,是会做人呐。”
“别看了,”严方疾把师弟拽回来:“大事不好,小雾不见了!”
姬扬本脚步从容,闻声皱眉道:“她方才在哪?”
严程两人憋到此刻才露出急色,一五一十把情况给讲了。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到底怎么给变没的!这讲不通啊!!
涂栩心本来还在走路,听到后面一路飞奔而去,撩开嗓子喊人,急到破音:“宫雾!!”
“小雾!!你躲哪里去了!!快回来!!”
“一辈子不嫁人也没事!!你回来啊——”
-2-
宫雾不知昏迷了多久,突然在虚无里神识一沉,有窒息之感。
快醒过来,醒过来!!
她急得不行,靠求生本能强睁开眼睛,一张口误咽好些酸辛液体,呛得急咳起来。
“咳,咳咳咳!!”
宫雾像是被泡在什么液体里,偏偏又不会凫水,在黑暗里几番挣扎才勉强站起来,头发都湿漉漉地披散而下。
好险,差点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