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可是会焕然发光的宝物!
大廷内外都有眼尖的人在边数边看,不住议论。
“抱朴府真是厉害啊……居然真有一个弟子带了天阶法器出来!”
“哎哎,金烟涡的人呢?”
“你是不是傻!金烟涡今年不来,靠那个阵直接换了个第六名!”
“嚯!快看,缎红坊的首席弟子也拿了个天阶法器!”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从队伍最前头数过去,大半段队伍仅仅数出来四把。
然后就顿在了月火谷三人那里。
——开玩笑吧?!
那三个人是谁啊??为什么有两个人都拿着天阶法器!! 不仅是场外人看见这桩稀罕事,场内队伍前后的弟子们也注意到了这超常情况。
他们一半心思悬在试题上,一半遥遥拴在宫雾和姬扬的法器上。
——真是灵器?!哪个门派出手狠到这地步!
今年真是来了好些个厉害角色,了不得!!
元贤仙会一向保密严谨,来参会的人俱是画了灵契,不会把每一届的题目往外泄露。
不仅如此,每次换了东道主,出题方式也会随之改变,即使知道一两百年前的旧题目,于今也没有多大用处。
秦簇华立在正东处,以灵力加持的声音圆润明朗。
“先师有诲,苦修仙道乃是为了渡世救人。”
“法经曾记述诸天神佛临凡行道的种种事迹,想必各位也有所耳闻。”
“本座特意请出灵宝,让各派弟子一观这《群仙点缘谱》!”
她一抬手,有画轴自供案处腾飞而起徐徐展开,画面从半臂宽度不住舒展,最终到环绕半廷的地步。
画布好似长河流转,期间一幕一幕都是妙笔勾勒的历史旧事,人物情形均是神形兼备。
“此画谱里记载了诸多事迹,现在为大家呈现的,乃是《云钧从龙图》。”
“常有神仙化作凡身,助天命之人得承帝位,屡立盛举。”
“还请各位入此画中体验一二,各自凭着个人本事,如仙人点路般辅佐帝业!”
“秦宗主,”知白观的道尊朗声道:“云钧帝活了八十九岁,难不成你要这些弟子也进这画里苦熬九十年再出来?”
“是啊是啊……”
“这怎么判断呢?也没法争个高下啊。”
秦簇华微微一笑,早已有所准备。
“还请听我继续往下讲。”
她一挥袖,狭长画卷展出四幅图连在一起。
“前朝云钧帝一生经历四大劫,三十二小劫。”
“本座仅选了他这一世里最刻骨铭心的四大劫,供各位弟子一试。”
“其中原委,我这就一一道来。”
四幅图借墨色漾开勾连,画得很是连贯。
《柴屋夜烛》、《悬壶劫命》、《千军度生》、《斩情霸图》。
第一幅有幼儿苦读樵屋下,仙人执烛侃侃而谈,好似在刻画开蒙时刻。
“旧朝贵妃善妒阴狠,连连害死诸多皇嗣。”
“唯有宫女诞子于柴屋里,被嫔妃看护着一路小心掩藏在柴屋里,扮作小太监慢慢长大。”
“仙人当时化作太监秘密教授功课,传授道经诗学,让年幼皇子学有所成。” “后来皇帝发觉膝下另有幼子,抱于膝间考问功课,更是惊喜连连,流泪赞叹。”
这便是《柴屋夜烛图》,度的是幼而失学之劫。
云衿羲自幼活在死亡阴影里,从小不敢悲哭一声,打记事起便穿惯了小太监的衣服。
他进不了上书房,也无法去私塾里读书,基础的认字写字都靠母亲教习。
可是有仙人在暗中悉心教习,让他能够不输于任何皇家子弟。
他读书极广,又很是善悟,后来第一次见生父时更是出口成章,一看便是能担大用的好孩子。
在那以后,云衿羲的命运一路扶摇直上,也连带着照拂了生母和养母的命运,让她们能安度晚年。
秦簇华绾袖一招,让案上灵册化作玉佩落在掌间。
“这玉佩仅需灵力一催,便可以反复读阅云钧四劫的具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