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春当时可高兴了, 连连点头, “对对对, 离得远一些好。少点牵扯, 这样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咱们就能出宫回家了。”
沈君牧也表现的很好, 来了后不跟梁夏站在一起,主动从行动上拉开两人的距离。
报春看完甚是欣慰啊。宛如自家养的羊羔终于知道隔壁灰狼的邪恶狠辣了, 并决定从此不再来往,让人格外省心。
傍晚微冷, 报春想着小公子最近挺喜欢捧着手炉的, 见这边无事, 便回去给他拿一个。
谁知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怎么他再回来时, 小公子就被新皇哄得并肩而立了?
这中间他到底错过了什么?怎么就又和好了?
报春心里茫然疑惑,面上却平平静静,走过来福礼, 把手炉递给沈君牧。
远方辇车仪仗马上过来,宫乐声都起来了, 所有人朝前看,报春借着给沈君牧整理衣服的空当, 低头轻声问,“小公子,您不是说要离皇上远一些吗?”
沈君牧手指摩挲手炉,想了想,抿唇说,“娘说,做人要大度。”
报春用眼神询问:所以呢?
沈君牧嘴角露出清浅笑意,轻声回,“所以我就原谅她这一次了。” 报春,“……”
你娘说那么多话,感情你就挑着听呗,哪句好用你就听哪句。
报春叹息,“那下次她要是还哄骗您呢?”
沈君牧表示,“那我查清原由后,如果是真的,就不再理她了。”
报春保持微笑,心里只象征性的信了半分。
按小公子这个脾气,最多撑上半个时辰就又好了。
沈君牧觉得他可能是错怪梁夏了,没问清原由就先入为主,这样不好。
对于桃花酥的真相,他应该先问罗萱,然后查看她手里的糕点是不是真的跟他的一样,最后就算再生气也得给梁夏解释的机会。
这样,才算对她公允。沈君牧自我反思起来。
而且就是一份糕点而已,沈家又不是穷苦人家,他虽不能无节制的吃糕点,但吃过的种类也不少,从来没因为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生气过。
今早是够莫名其妙的,怎么就恼了好心给自己做糕点的梁夏呢。
沈君牧秀气的眉头拧紧,薄唇抿着,苦大仇深地认真想了半天,得出结论:
睡太晚起太早,没休息好,这才有脾气!
一定是这样。
他目视前方想的特别认真,以至于梁夏好奇地侧头看他。
梁夏顺着沈君牧的视线往前瞧,就看见极为奢华的凤辇。
“好看吗?”梁夏眨巴眼睛。
沈君牧点头,“好看。”
华丽高调,花里胡哨。
他进宫时,是坐轿进来的,没用凤辇,这会儿看见了难免多看两眼。
梁夏捻了捻袖口衣料,“那你想不想也坐一次?”
沈君牧扭头看她,正要说什么,就听礼部官员高喊:
“太君后到——”
窦氏坐在辇车上风光了一路,起初还有点不好意思,到现在已经适应习惯了。
甚至因为坐得太高,风可着他一个人吹,吹的脸都僵了,脑袋都是木的。
他看向站在宫殿门口一身黄色朝服的梁夏,以及红黄宫服的沈君牧,黄昏下,两人并肩站在一起朝自己看过来,窦氏都有点恍惚。
大夏娶夫了?
两人是怎么看怎么般配啊。
这哪里像是继父太君后跟继女新皇,这分明就是刚成亲等着父亲敬酒的小妻夫嘛。
辇车停下,窦氏下来。 梁夏边上前边看向跟在窦氏身后一左一右过来的陈妤松陈妤果,笑了,“你俩怎么也来了?”
“自然是来送窦叔了。”陈妤松理所应当,心想顺便看看皇宫是何模样。
她姐妹是皇上,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叔是太君后,皇宫就是她第二家了,以后她不得常来啊,现在提前过来认认路。
陈妤果往前半步,小声问梁夏,“大夏,那花车得什么身份才能坐啊?”
她还没死心呢。
“我亲爹,我夫郎,才有资格坐,当然了,将来我一岁不会走路的儿子要是哭的特别凶,说不定能上去坐坐,”梁夏问,“你属于哪一类?”
陈妤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