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希望, 自然是进后宫的希望。
辰沙似乎听见了这话,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 微微侧眸朝下看过来, 目光从陈妤松跟其余礼部官员脸上扫过,深邃的眼睛里面,眸光冷冷淡淡的, 的确跟大梁男子不同,挺有异域风情。
陈妤松双手微抬, 在辰沙看过来的时候,笑着朝上作揖拱手, 桃花眼里全是讨喜友善的笑。
她笑得再友善,也丝毫不影响她声音淡漠警惕,“少想这些,仔细图穷匕见。”
图穷匕见?怎么可能。
没有官员相信陈妤松的话,北疆已经是穷途末路,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家小皇子送来,就这还图穷匕见想杀皇上,简直说梦话呢。
陈妤松耸肩,旁人见辰沙都觉得他是只小猫咪,陈妤松却感觉对方身体跟精神时刻紧绷,是只假装小猫的豹子,只等机会蓄力一击。
不要随意轻敌这事是蔡甜以前反复跟她们强调的事情,陈妤松一直记得很清楚。
“要是信我,就仔细些,免得出了纰漏,”陈妤松无所谓笑笑,“反正我是外调来的,有事我就是翰林院的人,你们礼部的事情跟我无关。”
礼部官员,“……”
因为陈妤松提醒,她们还是暗中严格搜查了北疆使团的包袱跟行李。 没有搜出半分异样,她们一行人里,连个像样的武器都没有。
“你是不是太多疑了。”有人说陈妤松。
陈妤松纳闷,“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议和了啊。”
“那也没搜出你说的武器啊。”事实就是如此,北疆被打服气了,来议和投诚。
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早朝后,大梁皇上梁夏在御书房接见北疆皇子。
李钱候在御书房门口,有些激动的跟九号说,“我还没见过北疆人呢。”
九号也没见过,但她丝毫不好奇。
“你说北疆都议和了,君后什么时候能回来?”李钱闲谈起来,结果一扭头,发现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九号不知道什么时候风一样飘走了。
前方,陈妤松引着辰沙朝御书房走。
辰沙个头不算高,怀里抱着折叠整齐的北疆地图,随着陈妤松的脚步朝前走。
他目不斜视,“你很警惕。”
陈妤松反手指自己,“我?”
辰沙侧眸看她,“梁国人都像你这么多疑吗?”
如果梁国人不多疑,她们去年年底的夜袭也不会被发现,更不会因此失去先机,从而有今日这个下场。
“这不叫多疑,这叫防患于未然,”陈妤松笑着,“虽然没查出异样,但我奉劝你一句——”
到御书房门口,辰沙脚步停下,侧眸看陈妤松,好看又青涩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
陈妤松双手抄袖,认真建议,“要是想活着,就别有其他想法。里头那位,可不好惹。”
辰沙讥讽一笑,笑意一闪而逝。
大梁皇上不好惹,好巧,我北疆也是。
辰沙捧着地图,随着李钱缓步进入御书房。每往前走一步,辰沙的眼神便坚定一份。
就如他一样,北疆绝不屈服!
“见过梁国皇上。”辰沙微微颔首,垂眸行了个北疆的礼。
“起,”梁夏示意李钱,“把地图接过来。”
李钱颠颠上前,“是。”
辰沙往前两步把手里地图递过去,同时这才正式打量梁国去年才登基的新皇。
对方模样文气,白净斯文,年龄最多十八岁,身上没有帝王之气,平易近人的像是个赶考的书生。
李钱把地图送上去的时候,来来回回摸了两遍,见地图柔软里面没有别的东西,才松了口气。
应该不会有诈吧?
他把地图缓慢展开,上面的确是北疆,可最中间的王城,却被一大块血污涂抹,瞧着这血还算新鲜。
李钱陡然看见,被吓了一跳,脸色微白,“这……” 梁夏抬眸看向辰沙,“这是谁的血?”
辰沙一脸疑惑,顺势往前几步,目光落在地图上,“这血是你们梁国一位将军的,梁国皇上不认识吗?”
他缓慢抬眸,同时朝龙案后面的梁夏出手,嘴里毒蛇吐信一般,阴冷冷的说着,“这是,沈君牧的血啊。”
李钱脸色陡然大变,分不清是因为辰沙突然刺杀的举动,还是因为辰沙的话。
“梁国,去死!”
辰沙动作很快,猎豹一般朝前一扑,快到梁夏仅仅慢了一瞬,胸前黄袍便被他袖筒里抽出来的匕首划了一道。
只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