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但是爸爸更怕的话,我就不怕了。”
眼里的蓝和灰,漂亮的失去了人性的温度。
许烛感觉自己最重要的那部分在离自己远去,他从小就知道他和别人不一样,比如说,他不喜欢融入人群,对其他人没有任何兴趣,很难像别的小朋友那么容易得到快乐,也不容易沮丧。
他可以很轻松地记住书本上的东西,但他却记不住家附近的那些会被爸妈带去见的小孩名字。
那些人的长相、性格、名字等等在他的脑子里都被雾化,模糊不清,只有他的妈妈和爸爸在他的脑中清新明亮。
特别是他的妈妈,有印象起,他咿咿呀呀地吐出第一个字:麻,蹒跚学步地来到她的身边,不管摔倒多少次,他都知道要走向妈妈,妈妈也都会牵他的手带他回家。
妈妈是不一样。
许烛的话让言易甚陷入了罕见的沉默。
怕她离开?怕她不要我了? 多年前,他一定会对自己产生这样的想法而莫名其妙地大笑,可是现在,他只是沉默。
许烛来到他的身边,小手只能握住他的一根手指:“爸爸,你离不开妈妈,我像你,你比我还怕妈妈不要你。”
言易甚知道他的儿子有很强的分离焦虑,他在离开许尤夕的时候会感到不安痛苦,感觉任何事都枯燥无味。
如果真让他好好想想每次许尤离开后,他的心情和行为,他就会发现他的儿子说的一点也没错。
言易甚心里烦躁不安,他想她跑了,他也无法马上去找她,他在沉默后烦躁地曲着手指敲上桌面。
为什么要离开,她对什么不满吗?
或者是只是对自己不满。
他的想法让噪声越来越大,视线随着躁乱的声音挪动挪动,他只看见了自己红肿的掌指关节。
许烛也没有再看他了,父子两个外貌上极度相似,此时周遭的气场也极为相似。
“发布会一结束,你和我一起去找她。”
言易甚说完,许烛那双眼睛闪过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