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亦舟不动声色,将贺卡原样塞回,递还果篮:“等以后你见到他,自己送给他吧。”
这帮学生真是没眼力价,苏温言偷偷出院,明摆了就是不想让他们送,居然还找上门来。
“你什么意思?”简飞不高兴了,“让你帮忙递个果篮你都不干?那你倒是让我进去。”
“我说了苏老师还在休息。”
“你这人……”
“更何况,他根本不喜欢吃苹果,”俞亦舟瞄向果篮里的水果,“给人送东西,至少也打听打听他的喜好,送点他喜欢吃的。”
“……”简飞表情一阵扭曲,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区区一个保姆教训了,他逐渐火大,“你又是怎么知道他不爱吃苹果?”
“我是他的保姆,我当然知道。”
“之前他住院的时候,我们每次去探望他都给他削苹果,也从来没见他拒绝。”
“那是给你们面子,虽然没拒绝,却也没说过自己喜欢吧。”
“……”
简飞眼皮直跳,看对方愈发不顺眼起来,也不知道苏老师什么眼光,居然雇了这么个人当保姆。
两人对峙许久,谁也不肯让步,终于,是简飞率先败下阵来。
俞亦舟身量太高,身形又十分结实,九月的天气,上身只穿了一件t恤,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肌肉分明。
他往那里一站,明明什么都没做,却给人带来极强烈的压迫感,口罩遮去大半张脸,看起来不像保姆,倒像个混黑|道的保镖。
跟他对视,都得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简飞后退半步,觉得自己势单力薄,还是先别招惹他了,清清嗓子:“那什么,我改天再来,你记得告诉苏老师我来过了。”
说完,拔腿就跑。
俞亦舟目送他离去,转身回到家中。
进门第一件事,是先从鞋柜上拿起一瓶医用酒精,往自己身上一通狂喷。
苏老师现在身体这么弱,还是尽量别和外人接触了。
之前他去过一趟医院,和苏温言的主治医师打听了他的情况,他都知道,这些学生不可能不知道。
明明都知道他抵抗力差,应该少接触外界,还偏要三天两头去看他。
在医院的时候他管不了,现在苏温言回家了,他一定要管。
俞亦舟越想越生气,把口罩也摘下来换了一个,才刚戴好新的,就听到一声懒散的哈欠。
轮椅不知何时已经停在了客厅里,苏温言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含着鼻音问:“小周,中午吃什么?”
小……周?
差点忘了,他现在叫周遇。 可这个称呼……
记得他和苏温言谈恋爱的时候,对方故意逗他时,就会喊他“小舟”。
虽然不是同一个字,但读起来根本没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