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沉清茗觉得自己成了一只地精……

    “阿卿,她是谁呀?”沉清茗下意识挽住龙卿的一只手,把人拉向自己这边,紧张的盯着那女子。

    那女子却只是笑了笑,朝着她说:“豆芽菜你好,我叫虎卿。”

    “虎卿?”

    也叫卿?

    龙卿瞥了阿虎一眼,对沉清茗说:“她说笑呢,她叫虎妞。”

    阿虎被噎了一下,这名字也太土了,但没有反驳。

    “你们认识呀?”沉清茗又问。

    “嗯,她是我的……朋友。”龙卿状似想了下,如此说道。

    “家里那边的。”

    “算是吧。”

    ……

    都是虎,还认识。莫非。

    沉清茗看了虎妞一眼,连忙把恐怖的念头压下去,刚刚压下这个念头又冒出另一个念头。

    莫非龙卿的家人找来了?

    “你好,我叫沉清茗。”为了不让自己在龙卿的朋友面前掉价,沉清茗欠身施礼。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谁,你是豆芽菜,你们抓了这么多鱼呀,太好了,快快进屋做饭吧,我都饿了。”阿虎盯着水桶中的鱼,心下想着终于不用茹毛饮血了。

    沉清茗咋舌,这都什么人呀,初来乍到就催着主人家做饭吃?虽然是这样想,她还是拿出钥匙开了门。

    阿虎接过龙卿手中的木桶,一手一个,二话不说就进了屋。

    沉二丫和沉三丫相视无言,也抬着一大筐田螺进去。沉清茗正要进屋,又停住了,回头叫了龙卿一声。

    龙卿朝她应了声,看向沉青松。

    “沉公子怎么来了?”

    沉青松透过敞开的门看着屋内的一众姑娘,感慨道:“龙姑娘,你们真认识呀。”

    “嗯。”龙卿见他直直的盯着屋内的姑娘,侧身挡住他的视线:“可有事?”

    沉青松感到一阵被识破的窘迫,红着脸解释道:“龙姑娘别见怪,我刚刚过来,见那女子在你们家门前张望,说是龙姑娘的朋友,我不放心,便和她在这里等你们。”

    “沉公子多虑了,她的确是我的朋友。”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方才我听小子们说,今日龙姑娘带着一群女辈去上游的河滩摸鱼了?”

    “嗯,前几日不是下了大雨吗,姐妹们提议去河滩摸鱼,我看姐妹们也好久不见鲜味了,也不方便和那群小子一起摸鱼,我便带她们往上游去了。”

    “原来如此!”沉青松对她说:“龙姑娘以后还是莫要这样了,若想吃鱼,我让族里的兄弟给你们一些就是了,上游那边人少,河水也汹涌些,危险着呢。”

    “沉公子多虑了,我们自己有手有脚,自食其力没什么不好,况且我们抓的比那群小子还多呢。”龙卿摆手制止。

    “可是。”

    “阿卿!”

    沉清茗的呼唤恰到好处的响起,龙卿冲里面大声应道“来了!”随后对沉青松说:“天色已晚,沉公子若是无事便恕龙卿不奉陪了。”

    说着,龙卿转身回屋,顺手带上了门。

    沉青松站在原地,郁闷的不行。

    不知为什么,每次在龙卿面前,沉青松觉得自己的一身男子气概都使不出来,连带着气势都比她弱上几分。久而久之,在姑娘们眼中,他的吸引力也被龙卿比了下去,似乎作为大丈夫,胸口都瘪三分。

    身后走来另一个同族兄弟,名叫沉青河,见沉青松呆呆的望着这座院子,戏谑道:“还看呢?沉兄你是想女人了,兄弟们正巧有一些碎银子,要不今晚上花楼快活快活?”

    “去去去,别来烦我。”沉青松不耐烦道。

    那人也不生气:“你不会真看上这婆娘吧?兄弟一场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娶妻当娶贤,她是好看,但不顶用。你在书院和她接触不多,她别说持家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妇人的活她一点不会。每天下地耕田,犁地挑水,上山砍柴,听说还是打猎的好手,专门干我们男子汉的活,就是一头母老虎,男人婆,娶回去有你受的。”

    “沉青河!”沉青松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我说的都是实话,沉兄别傻了,况且以你这读书人的体格,可能都不是她的对手。”沉青河戏谑的看了沉青松一眼,因着常年读书,沉青松比起他们这种放养的汉子要文弱的多,见识过龙卿的本事,沉青松这体格哪里够看,怕不是在床上都是被压的。

    “说的好像你打得赢她一般,有本事你和她打一架。”

    “谁说我打不赢了,凭我一个男子汉,自个儿随便练一练拳脚就把她打趴下了,况且,打一个女儿算什么本事。”沉青河有些生气。

    “哼,分明是你技不如人,就会在背后损人利己,跟个奸人一样,她比你还像个男子汉呢。”

    “你!”

    沉青河被噎的说不出话,沉青松也懒得理他,甩袖而去。

    虽说沉青河的一番话有点道理,但世上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这样性格直率又貌美的奇女子?

    沉青松默默想着,只要他考上功名,将来迎娶龙卿。龙卿就无需像现在这样活的那么累,她可以回归正常女辈的生活,在后院相夫教子,指不定他们还能多生几个孩子,若有女儿,定像龙卿一般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