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此卦当真 册神不是吹 2152 字 3个月前

那时,风澈连音色都尚且单薄稚嫩,却当着所有人的面,豪情万丈地说:“姜临我罩了”。

一别经年,四百载一如当初。

姜临微微一笑,晨曦下幽邃的眼腾跃着动人的碎光:“好。”

*

此战余下的凶兽不足为惧,两大渡劫期陨落,战场持续到第二日便彻底停歇了下来。

清扫战场,处理伤口,重筑城池,修复结界等等一系列的问题均需要姜临出面解决,距离归去还有段时日。

风澈昨日守城累个半死,今日没了事情,躺在床上,细细琢磨此去姜家的利害。

他之所以那么痛快地答应姜临,不只是他要解决“尘念”留下的烂摊子。

如今他实力大减,若想恢复还需找到修复修为之物。然而他毕竟是复活归来,寻常灵物恐怕对他无用。

修仙之人自灵府开辟,丹田初定时,其内便会孕育一株本命灵植。

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然而人族不得不为了抵御凶兽前仆后继,动辄便会致使身死道消。

这株灵植与修士一体同根,同源同心,待筑基后便会离开灵府散落世间,若是修士可寻到它,日后只要神魂不灭,何种亏损皆可恢复原状。然而本命灵植使用的同时,其主也会受到锥骨噬心的疼痛,如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

即便是这样,各家族凡是有余力的,都会千方百计寻到门中弟子的本命灵植,毕竟这相当于修士的第二条性命。

风行舟当年将风澈的本命灵植寻到,却从未让风澈见过它的样子,后来风家屠门,风行舟临死前传音给他,说是将他的本命灵植移到了学堂之中。

如今风家是断不能轻易回去,因此还需借用姜临这一层关系进入学堂。

他想到这儿,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如今姜临成了姜家少主,倒是方便不少。

他正高兴,门口传来一阵喧哗的声音,姜思昱那大嗓门不断嚎叫,门被撞开,宋术和姜思昱滚了进来。

这俩人满身尘土,身后的人连忙扶起他们,姜思昱这个死孩子还趁机用手抹了一把地上的灰,糊在宋术脸上。

宋术脸上立刻多了五条黑色的痕迹。

他怒不可遏,作势就要踢姜思昱。

风澈看着门边站着不动的季知秋,眼神询问:什么情况?

季知秋翻了个白眼。

风澈噎了一下,翻身下床,手中灵气一挥,拦住了宋术的腿。

姜思昱看他帮自己,立刻开始抱不平:“风兄!你帮我评评理!”

他伸出手指指着宋术,瘪嘴做委屈状:“这个宋术,昨日守城战,我明明可以去学习一下前辈们的经验,结果他在我身边贴了一大把束缚灵符,密密麻麻都要给我憋死了!”

宋术皱眉瞪眼,指着姜思昱“你你你”了半天,拿手抹了几下脸上的痕迹:“那是姜少主吩咐,你不可擅自出门,我是为了你的安危着想!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

姜思昱撸起袖子就要上前,风澈一皱眉向着他也甩了一道灵力,这下两边都不能动弹,只能原地罚站了。

姜思昱眼神楚楚,眼眶登时就红了,悬而欲泣,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马上就要流下来。

风澈最是受不了这种,他心里暗骂,这姜思昱和他叔叔一个德行,怎么都这么能哭。

他神情缓和,刚刚拉下的表情重新回归温和。他朝着姜思昱笑了一下,不自觉地带着哄孩子的语气:“好好说话,为什么要打人呢?” 姜思昱噘嘴:“宋术说叔叔不让我出去,我以为大家和我都一样。结果今早我好不容易把那一堆符解开,欢欢喜喜地准备出去找他们,正瞧见季知秋鬼鬼祟祟地从城墙外翻回来,他不是和他们去看打仗了,还能去干嘛?”

他一脸愤怒:“就是宋术不让我出去,他们一个个出去玩的倒是勤快。”

风澈瞟了一眼季知秋:“你出城墙干嘛了?”

季知秋咳了一声,略微低了一下头,眉上的小痣也跟着眉头蹙起来,语气有些心虚:“还能干嘛,出去长长见识。”

他说完此话,就开始无所谓了起来,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挑起眉头任由姜思昱瞪他:“少主说不让你跑出去,也没说不让我跑出去。”

姜思昱一脸难以置信,半张着嘴欲言又止,终于憋出一句:“你要脸么?”

俩人作势要打起来。

风澈拦在中间:“哎哎哎,确实是姜少主偷偷下了吩咐不让你出门,但是他们也不允许离开哨岗。”他指着季知秋:“你,这事儿我替你瞒下来了,省的你回姜家要挨一顿揍。”

姜思昱冷笑一声:“呵,他历练途中捡了一块破玉佩,直接把我们传送到边城外围,差点坑死我们,要是回去,不光是姜家问责,学堂先生们还得给他来个混合打,不要他半条命都算我输。”

宋术一把揪住他抬得高高的鼻子:“这件事不是都说好了吗?到时候回姜家请长辈们一同定夺,他又不是故意的!”

许承焕瘪嘴:“姜思昱你好意思拿这件事说事?这时候觉得谁都得挨打了,要不是你叔叔脾气好,你以为你前天在那里大放厥词会少得了打么?”

白冉冉怒道:“够了,当初传送过来的时候各个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跑到风兄门前吵什么还嫌被禁足客栈不够严重么?”

姜思昱一挺腰,两手抱胸:“禁足客栈怪我么?宋术好好和我说一声,你们再老老实实陪着我一起,今天就能出去了,还不是季知秋跑出去了被我瞧见了,不然我能大吵大嚷,被我叔叔看见了”

他愤愤瞪了一眼季知秋:“再说了,当时我就生气他怎么能自己去看打仗?都怕我遇到危险,难道我不怕他遇到危险么?”

他此话一出,全场消声,死一般的沉寂在屋内蔓延。

姜思昱反应过来,脸一红,恼怒地转过头:“我可不是担心他,我是怕我们小组外出死了一个,这次期末就不能顺利通过了!”

风澈勾唇一笑,凑到他耳边,不轻不重缓缓说道:“哦,”他意味不明地斜眼看姜思昱:“你不是担心,是关心。”

姜思昱跳起来,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你胡说!”

风澈收起了玩笑的心思,拍拍姜思昱的头:“行了,你们来闹这出,不就是因为不小心又被禁足,想要让我领你们出去,于是过来又把场景复刻一次,还有人演着演着入戏太深,”他瞥一眼姜思昱乱飘的眼神:“过犹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