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枫眼神一阵无奈,直言道:“我爱,爱你,爱得很。”
“张口就来胡说八道信口胡言厚颜无耻。”
“……”
卓枫转身去逮她,脾气再好的人再宠着都忍不了了吧。
曲疏桐吓得立刻往浴室跑,最后一秒把自己锁进淋浴间。
可惜淋浴间是透明的,他不出去,说要站在那儿看她洗澡。
曲疏桐快崩溃了,抱着自己的美艳礼服蹲下去,“我不结婚了,我还来得及后悔的。”
“……”
卓枫转头就走。
曲疏桐:“……” 卓总至少是真离不开她的,毋庸置疑。
…
本来曲疏桐觉得,只是答应婚事而已,结不结还没那么快,但是因为卓家晚宴上最后那极限一刻钟发生的事,所以她发现,卓家似乎已经把这事提上日程了。
但是曲疏桐完全不知道怎么在短期内让干爸干妈同意,就算砸钱给骆氏,也不是短期内能起成效的,你要培养一朵花也是需要季节时间的。
思考了几天还是没办法,下个周末得闲在家,曲疏桐就和卓枫坦白说了,打算商量商量:“我干爸干妈短期内不会同意的,自从骆雾出事后,他们就直白与我说过了,不可以和你结婚。我妈妈也跟我说过,不可以,忘恩负义。”
卓枫知道,为了不让她留港,甚至骆江明夫妻已经在报纸舆论上玩起了阴的了。
这夫妻俩当年肯定不会知道,费尽心机背叛了那么多人与兄弟,最后家业还是得留给兄弟的女儿,物归原主,就连这个继承人他们也很害怕没有了。
夫妻俩现在很担心她留港,怕骆氏没有继承人彻底废了,如此一来他们夫妻俩这辈子到头来也是晚景凄凉。
但是卓枫此刻还无法告诉她,报纸的事是她干爸干妈的手笔,说了她更不会违逆干爸干妈来结这个不孝的婚了。
而曲木方舟的事……他得婚后才能告诉她,彼时他有名分能插手骆氏的事,也能留她在身边照顾,要是现在告诉了,卓枫有预感,他们俩这辈子就结不成婚了,她毁了,他们也毁了。
深水湾二层的空中花园里,午后阳光和熙,盛夏花开满园,空气都是香的。
曲疏桐在喝下午茶,这是近几个月来心情难得很放松的一个周末。
卓枫对她说:“我理解你干爸干妈的情绪与想法,也理解你应该听话孝顺的心,坦白说如果不是你的结婚对象是我,我也不会赞成你这个婚事,是个人都在意。但……”他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桐桐,抛却你我之间的所谓感情,在利益方面,是不是,我们结婚还是比较好?我那晚说,我还有点利用价值。”
曲疏桐有些不自在地低下头,“你不要这么说,我不会再利用你。”
卓枫道:“没有,只是结了婚,骆氏这辈子绝对永远在你手里,安好无恙,这是我至少应该给你的礼物;
结了婚,你的安全,我也才不担心,虽然在我身边也未必是百分百无恙,我自己也偶尔会受伤,但是比起你自己,安全肯定是高出许多,卓荣出事只是侥幸,而你无法保证自己一辈子都在侥幸躲开他们的报复。
我怕有一天,卓朝想通了,我不会对卓荣动那个手,也许是你的手笔,彼时他要是放弃对付我,专心对付你,那你还是会出事,绝对会出事,因为那会儿,我们不在一起了,我没法时时给你安排那么高的人手保护。”
曲疏桐知道,她太知道了。
卓枫给她倒茶:“除却这两个理由,还有一个是……我们终于能结婚了。”
曲疏桐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
飘着花瓣的茶汁在杯中摇曳滚荡,粉红色的茶升起袅袅茶香,温柔得和他这句话格外适配。
“那怎么办?我没有不想……真的没有。”她端起茶杯,抬头着急地说,怕他以为自己反悔,“我只是找你商量而已。”
“我知道。”
“那,怎么办呢?总不能偷偷结吧?也偷不起来呀,办婚礼他们肯定会知道的,我也不能那么不孝背着他们偷偷举办婚礼。”
卓枫在她炙热苦恼的目光下,故作思考了起来,须臾,转头和她道:“我们先登记,你介意吗,桐桐。”
曲疏桐嘴里含着口茶,没有咽下去,好一会儿才悠悠往下灌。
“先,登记?”
“嗯。后面,你等我,我绝对有办法让他们同意,到时我们再办婚礼,不会很久的,最迟也就是明年办。”
曲疏桐低下头默默喝茶。
她侧脸飘起了红晕。 沉默,加脸红。卓枫嘴角上扬,端起茶杯轻呷一口。
喝完茶,他从旁边放的一束花里拨弄了下,曲疏桐正困惑看着呢,忽然见他从里面变魔法一般变出来一个……粉色钻戒。
卓枫捏起她搭在椅子上的手。
曲疏桐从那几根手指开始,四肢百骸一寸寸开始发僵。
戒指被他套入她的指尖,再一寸寸推到了指根深处,停住。
她呼吸同一时间屏住了。
钻石是心形的切割,镶嵌手艺精湛,完美精致,戴在手上即使在这阳光葱茏的天色下,依然压下了太阳独自熠熠生辉,让她心头也无法抑制地炙热无比。
一抬眼,曲疏桐脑子一热,没等他说话就主动凑近去亲了他一口。
卓枫眼底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