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突然有点儿好奇,好奇缘由,好奇因果:“为什么告诉他们?”
闻川宇抬头看了他一眼,顿住大概两秒的功夫,在某一瞬间他觉得那个眼神很深,但下一秒却又觉得只是错觉。
他低头在那串阳光玫瑰的梗上来回拨弄,漫不经心般地续上一句:“刚好想起来就说了,我大部分事情他们都知道的。”
原来是事无巨细的分享,好吧,这也很合理,只不过和陈览今的生活方式迥异,但他难得想追问下去。
他问:“你和父母什么事都会说吗?”
闻川宇点点头:“也不是什么事都会说吧,就是没有什么不能说的,想说啥就说啥,他们就跟我朋友似的,我做什么事儿他们也都不怎么管。”
蛮奇妙的,也难怪闻川宇是这种……性格。陈览今原本想给一个更具体的形容,却发现很难准确地概括,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什么都不太有所谓的样子…好像能把世界想得很简单,如果把世界当作一套试卷,他能够平和地把每一道题都看作送分题。大概如此。
原来他是在这种宽和的环境里长大,什么都能做,又有人陪伴见证,也理所应当地,大概什么都没做错过、或者说称不上做错。
那就不奇怪了。
陈览今想得出了神,一时没有说话,房间里很安静,因此产生很大的一段空白。闻川宇慢慢地抬头,视线跟着落在陈览今的脸上,很柔和的注脚,连动作都放得很轻。
陈览今没有注意到这份目光的重量。
白担心了,闻川宇原以为陈览今会在这件事上问更多,譬如他的父母怎么看,知不知道他们是假结婚的关系,诸如此类。
但陈览今都没有问,害他还紧张兮兮地在脑海里构思许多版答案。
是的,构思,或者说编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