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着话, 一个拎着铁锹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
“大叔,我们是来柯里村办事的。听说这里发生了命案, 就过来看看。”
岳阳把盖着刘老爷子印章的信封给男人扫了两眼, 见到联盟办事处的标志,男人立刻信了。
“唉哟, 戍卫队怎么还不来啊?这尸体真不能再放了。”
“放心吧, 大叔,很快就有人来处理了。”
岳阳安慰了一句, 转而问道, “您是住在这附近的人吗?这家人之前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吗?”
“唉, 我跟克雷吉一家是老邻居了, 他们家来柯里村晚,认识的人不多, 但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说来也怪吓人的, 我们前一阵明明见到他家儿子总进进出出的, 我妻子还跟他说过话, 结果等那尸臭都飘出好远, 我们发现不对劲时, 一家人眼看着都没好久了。”
“那您妻子跟您提起过,她和这家的儿子都说过什么吗?”
“这个, 就是普通的打招呼吧。”
大叔回忆了一下,“哦,对了,我妻子那天跟我说过,老克雷吉的儿子一直跟他嘟囔蛋糕好吃,该吃蛋糕,也不知道到底想表达什么。”
跟大叔告别后,岳阳三人去了克雷吉家的另一位邻居那儿,在家的是一位年轻女孩。 “我妈妈因为克雷吉一家的事都被吓病了,她一直跟我们说她前一礼拜见到老克雷吉好几次,老克雷吉还跟她说过话。结果后来尸体被发现后,明显都死好久了,我妈妈又记不清她见到的人是不是老克雷吉了。”
岳阳在心里把常智岚一顿臭骂,也不知道他到底做出个什么东西来。
“那你妈妈记得老克雷吉都跟她说过什么吗?”巫天慧问道。
“好像是说给他儿子庆祝生日的事,我妈妈还说,老克雷吉家订的蛋糕很好吃,改天要问问是哪家蛋糕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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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蛋糕出了问题?有人在蛋糕里下迷药了?”
从邻居家出来,三个人边走边猜测。
常智岚在烧毁玩偶之前,曾经用特殊办法召唤过克雷吉一家的灵魂。结果发现克雷吉一家的灵魂都破碎了,没有完整意识,无法说出凶手是谁。那么在他们附身玩偶时,不停地提起蛋糕又是因为什么呢?
岳阳再次回到了克雷吉家,柯里村还没通电,自然也不会有冰箱,但村里的人都有阴凉的地窖。
岳阳在房子后头找到了克雷吉家的地窖,除了一些风干的肉食外,竟然还找到了一块儿变质的蛋糕。
最奇怪的是,装在篮子里的蛋糕只少了一小块儿,应该只有寿星吃了,那么其他人为什么没吃呢?
“没吃蛋糕,肯定是吃别的去了,还是主菜最重要嘛,”白雪儿接了一句。
这句话让岳阳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飞快地爬出了地窖,冲上了克雷吉家的二楼。
之前在卧室的脏衣篮里,有一根细细的尖锐的东西,刺伤了岳阳的手指。岳阳当时听到白雪儿的声音,跑出了门,没有去细看。
脏衣篮里放的应该是儿子回家后脱下的外套,克雷吉家收拾的很整洁,主卧的脏衣篮都是空的,显然这家主人没有积攒脏衣服的习惯,那儿子的外套,应该就是他出事前,刚刚换下的。
岳阳把外套拿出来一抖,在衣襟上看到了一片油渍,岳阳摸索着在衣角处找到了扎他的罪魁祸首。
“这是什么?”巫天慧和白雪儿都跟了进来,看着岳阳捻起那根透明的尖刺。
“是鱼刺……”岳阳对这个东西再熟悉不过了,毕竟他刚吃完没多久。
烤鱼是要趁热吃的,那时候鱼皮最酥,鱼肉最嫩。所以烤鱼上桌了,蛋糕就被收起来了。可那条烤鱼很显然要了克雷吉一家的命。
破碎的灵魂无法直接吐露恶魔寄身的所在,他们只能不断强调那次生日,那块儿蛋糕。在儿子的生日宴上,有恶魔盯上了他们一家,丰盛的餐桌上只有外面订购的蛋糕才是绝对安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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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石头酒吧关闭的很早,傍晚时分本该正是热闹的时候。有过往的熟客不禁议论几句,不知德里克在忙什么,连生意都不做了。
幽暗的地下室中,德里克瞪着无法闭合的眼睛,僵硬地躺在地上,他脖子上的圆洞已经流不出鲜血,破碎的灵魂只能恐惧地不停尖叫。
黑色漩涡淹没了石台,从中探出的白色骨手终于慢慢长出了血肉。
此时的柯里村上方,突然阴云笼罩,在外面行走的人们都不自觉地摸了摸发凉的手臂,空气好像在逐渐变得黏溺,呼吸间喉咙和鼻腔都开始发痛。
正跟着岳阳走在一起的巫天慧,猛地停下了脚步:“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了?”岳阳和白雪儿回过头,他们正打算去石头酒吧,如果岳阳推测的是真的,克雷吉一家应该就是在石头酒吧庆祝生日时,被人下的慢性/毒/药。
“恶魔!”巫天慧的脸色瞬间惨白,“我闻到了恶魔的味道!”
“啊——”
巫天慧话音刚落,前方就响起了女孩的尖叫声。 “你们看!”
白雪儿抬起手,石头酒吧的上空一个乌黑的圆形罩子迅速向四周扩大,没一会儿整个柯里村就都被扣在了罩子里。
岳阳几人也没能逃出去,罩子扣过来的一刹那,周围就暗了下来,空气仿佛有了实体,黏黏的附着在人身上,让人寸步难行。
“这怎么回事啊?”岳阳挣扎着想动,却像被粘在了透明的蛛网上一样。
“嘘,这是恶魔的能力,”巫天慧有些惊慌地望着石头酒吧的方向,在一片漆黑的深处,一个蜿蜒的巨大影子缓缓抬起了头。
像是一条长了无数短翅的蛇,猩红的信子不断吐出。
“比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