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个,你是不是累了?要不你先回房间休息休息,我去餐厅给你要点儿吃的。”
岳阳自觉要倒霉,转头就想溜,耳朵却被人猛地一拎!
“啊!痛痛痛!”
白雪儿火力全开,压根不理会岳阳的呼喊,也不管什么角色什么身份了,反正现在一楼没其他人在。
“你还知道痛!你还记得自己是船长?你们船上只有叶垣一个船员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三个人一起上岛的?!!”
“我没忘,我没忘,我错了,错了……”岳阳被揪的眼泪汪汪的,眼睛还在四处踅摸,指望大佬能赶紧来救他。
“你知道我这两天都经历了什么吗?你知道我要被吓死了吗?我一天都不在,你也不说来医院看看,你就知道天天跟大副打情骂俏!我告诉你,等回到船上,我就在条例里加一条,同船的船员禁止谈恋爱,船长也不行!!!”
“啊?那不行,那不行,我们倡导自由恋爱的……”岳船长呲牙咧嘴地最后坚持道。
叶垣从外面回来时,白雪儿已经发泄完了满腔怒火,在餐厅里大快朵颐。所以他只看到了耳朵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唯唯诺诺地伺候在船员身边的可怜船长。
“这是怎么了?出事了吗?”
岳阳立刻走到叶垣身边,被白雪儿冷冰冰地瞥了一眼后,愣是没敢诉说自己的委屈,“大佬,你去哪儿了?怎么下午都不在?” “我在镇子里转了转,又去了那家石娃娃的店铺。”
叶垣看着岳阳,刚想伸手帮他揉揉发红的耳朵,可手刚抬到半空,又猛地停了下来。
这种动作未免太亲密了,他这是怎么了?
白雪儿眯起了眼,把一块儿脆骨在嘴里嚼的“嘎吱嘎吱”响。听得一直在旁边吃瓜的顾城,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几个人吃完了饭,避开了其他人的耳目,聚集到了叶垣的房间里。
白雪儿把这两天在阮欣桐身上发生的怪事告诉给了其他三个人,“欣桐的小腹上有很多长条的伤疤,伤疤痕迹很深,也不规则,像是被什么东西胡乱划开的。她白天梦魇时,一直叫嚷着把它拿出去,拿出去。”
“这是电影里的鬼婴跑到阮欣桐肚子里去了吗?”顾城猜测道,“邀请函里提到的活性材料,就是那个啼哭的婴儿,会不会就在阮欣桐身上?”
“不能这样下定论吧,阮欣桐只是个普通人,”岳阳开口道,“不过,她肯定很重要,我们必须多注意她的情况。”
“雪儿,你呆在阮欣桐身边最方便,不只要注意她的情况,更要保护她的安全。如果有什么特殊状况发生,随时通知我和岳阳,”叶垣嘱咐道。
“她会被鬼魂攻击吗?”白雪儿也不想阮欣桐出事,虽然两个人没什么交情,但阮欣桐身上透着种倔强的劲儿,让她总是想起自己曾经的朋友。
“鬼魂攻击是其次,最主要的还是罗行那伙人,”叶垣看了一眼顾城,“就像顾城联想的,罗行如果知道了阮欣桐身上的变故,一定也会怀疑活性材料在她身上。他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那个啼哭的婴儿,我只怕他们会为了拿材料,不择手段。”
几个人都打了个寒颤,白雪儿抿了下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让罗行轻易靠近她的。”
白雪儿这边说完,顾城转头问叶垣:“叶大副,你丢下可怜的船长一个人出去,发现什么了吗?”
岳阳:“……”这人好讨厌。
叶垣转了转手上的戒指,两个沉甸甸的石人接连掉了出来。叶垣把他们放到了茶几上。
“这是我潜进石娃娃店铺后院拿到的。”
岳阳蹲到茶几边上观察起石人,这石像和那些活灵活现的孩童石像不一样,他们身体狭长,面目模糊,材质漆黑,能看出是两个成年男人。
“这石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跟着看了半天的顾城问道。
“看他们的手腕,”叶垣出声提醒。
岳阳仔细看去,只见两个石人的手腕上都有一个类似纹身的图案,似乎是一条盘成圈的鱼。
“这是——”顾城突然想起来,“这是银色鲟鱼号的船徽!”
“银色鲟鱼号?”白雪儿还有些懵,岳阳明白了。
“这是那两个在雨里出事的船员?”
叶垣点了一下头,“我之后去了镇上的警察局,提出想看看同事的遗体。可警察局的人说,遗体已经火化了。”
岳阳猛地转头看向那两尊身体漆黑,材质特殊的“石人”。
“还有这个”,叶垣从戒指里又拿出了一尊被手绢包裹的破碎石像。
这是一个女人,顾城和白雪儿都见过,她就是在露天花园里迷惑两人的诡异石人。岳阳的光之枷锁侵蚀了她的身体,被叶垣收起来没多久,就彻底破碎了。
“这个女人带了一个太阳花的项链,”叶垣指了指石人的脖子。
岳阳一下想起来了,“太阳花,《鬼影》剧本里提到过,唐依依最爱带太阳花的首饰。”
白雪儿一下反应了过来,“所以,这个石人,是一代《鬼婴》里唐依依的扮演者?” “那也不一定,”顾城跟着猜测道,“还可能,她就是唐依依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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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午夜,整座古镇都沉静了下来。
二楼导演的房间中,钟会光仍然没有睡。
他专注地坐在沙发上,屋里没有开灯,只有笔记本电脑屏幕的荧光映在那张憔悴沧桑,布满胡茬的脸上。
格外静谧的房间里,只有手指飞速落在键盘上的声音。在赵逸离开后,一整个下午加晚上,钟会光都没有离开那台电脑。助理给他泡的咖啡,原封不动地放在他的手边,里面纯白的奶沫已经凝结在了杯沿上。
“叩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