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当时片场上那些鬼影不也在找怀孕的何嘉莉吗?上个剧组肯定和我们遇到了一样的事!我们得抓住她,不能让她跑了!”
本来就恐慌的人群,这时候都骚动了起来,人们盯着阮欣桐的肚子,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
“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叶垣低声道,“咱们护着阮欣桐,离开这里!”
人群逐渐围拢,已经暗下去的屏幕却突然亮了起来,婴儿的啼哭声吓得众人四散奔逃。
岳阳几人趁机拉着阮欣桐,钻进了小巷子里。
天上的月亮慢慢隐进云层,阮欣桐体力太差,又怀着孕,实在跑不动了,几个人被迫停了下来。
四周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他们前后都是民房,却一点人声也没有。
“民宿回不去了,咱们接下来去哪儿啊?”白雪儿扶着阮欣桐,摸索着让她先坐在台阶上。
“不行就去山上大宅吧,剧组里的人肯定不敢轻易上山了。”岳阳提议道。
“剧组里的人不敢去,罗行他们肯定敢,”顾城在旁边道,“我看还是藏在镇子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镇子不大,这里的镇民又都不正常,哪有地方藏?”岳阳按了按肚子,早知道就不减肥了,他要饿死了。
几个人正说着,阮欣桐坐着的台阶后面,一扇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白雪儿赶忙把阮欣桐扶了起来,远离那扇门。
“切,这么明显的坑,我们要是进去,我就是傻子,”岳船长对着那扇黑洞洞的门满脸不屑。
叶垣眉头一皱,还没说话,一股浓郁的山珍炖土鸡味儿就缓慢地飘了出来。
岳阳:“………”要不,进去看看?
第73章 恶鬼之婴
被窗帘遮挡地严严实实的堂屋里, 中年女人给几个人摆了碗筷,还特意给阮欣桐冲了杯奶粉。
阮欣桐害怕极了,一动也不敢动, 白雪儿扶着她坐到桌边,警惕地看着那个女人。
屋子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 本来岳船长赌咒发誓坚决不进去的门, 这个时候却变相救了他们。
叶垣走到窗户边上,轻轻掀起了窗帘的一角, 谁知道, 一张五官模糊的脸正贴在那里!
叶垣眼中红光一闪,窗外的东西掉了下去, 他又重新遮好了窗帘。
“是那些孩子的石像, 我们第一天来时在大雨里碰到过的。”
岳阳咕咚咽了口唾沫,肚子很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放心吃吧, 食物里没有别的东西。今天晚上, 你们可以留在这里休息。”中年女人是看起来独居在这间小院里的, 刚才也是她给几个人开了门。
“你也是林家镇的人, 我们可不敢相信你。”顾城开口道。
“我不需要你们的相信,”女人走到窗边, 检查了一下窗帘, “让你们留宿是镇里的决定, 毕竟这位小姐肚子里的东西很重要。但是, 你们要是想离开, 我也不会阻拦, 你们随时都可以走。”
“也就是说,今晚我们不管跑到哪儿, 都会有人给我们开门?”岳阳有些不解,“那既然算出了这位小姐会有危险,为什么还要放那部电影?”
“那都是族老们的决定,我什么都不知道,”女人转身走到墙边的摇椅上坐下,神情沧桑而冷漠。
“那外边的东西呢?你们是在害怕吧?”叶垣问道。
“怕吗?可能吧……” 女人面对着灰突突的墙壁,目光空洞,“是那些被扔在盘山路的石像,它们在慢慢侵蚀这里。一到夜里或者下大雨的时候,石像就会活跃起来,碰到它们的人都会被变成石头。”
“变成石头又怎么样?林家镇的人不是能重生吗?”顾城撇着嘴角,语带讽刺地道。
“你们以为,那些石像当初是被做来干什么的?”
女人转头看向几个人,“林家镇的人可以逃脱轮回,带着记忆重生是没错,但也不是没有例外的。死后骨灰被做成石像的人,就失去了这个能力。他们的灵魂要么下地狱,要么永远被困在石头里。盘山路上的石像就是这样,不是被镇上处罚的罪人,就是那些被当做祭品的孩子……”
沉默了一会儿,女人竟然笑了一下,“天道轮回啊,林家镇最后还是要毁在自己的报应里。”
“这里是林家镇?电影里的那个林家镇?”阮欣桐听着几个人的对话,越听越懵,但她也听到了重点——林家镇!
白雪儿不知道怎么跟阮欣桐解释,要解释清楚实在太难,只能先安抚地拍拍她的背,“你别怕,我们会保护你,你现在不要想太多,要控制好自己。”
中年女人深深地看了一眼阮欣桐,浑浊的双眼里似乎有些微光闪过,但她很快扭开了头。
岳阳看到了这一幕,心下有些疑惑。
“你们那么着急祭祀鬼婴,也是因为外面的石像吧?它们快占领这座小镇了,是吗?”叶垣又问道。
女人仍然望着墙壁,不知在想什么,嘴角却微微翘起,“是啊,时间越长,那些石像能进入的镇子范围就越广。以前它们只有在午夜才能活动。现在,就是天光时,你也会不经意地在哪个阴暗的角落里看到它们。不过,镇上的老人始终认为,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很久没有向山神祭祀真正的鬼婴了。只要能祭祀成功,林家镇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阮欣桐模模糊糊地听着,手不自觉地抓紧腹部的隆起,她虽然还是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女人提到了祭祀,提到了林家镇,她已经大概能猜出,自己八成就是下一个苏沫了。
夜色渐深,外面慢慢没有了动静,考虑到阮欣桐的特殊状态,大家还是决定留在这里休息。
女人给他们准备了房间,折腾了一天,大家都累极了,很快也都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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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天刚有些擦亮,白雪儿莫名地醒了过来。她和阮欣桐睡在里屋,一张木板搭成的简易床。
阮欣桐似乎睡得很沉,一直背对着她,有些凌乱的长发铺在枕头上。
白雪儿怕两个人的头发缠在一起,到早上时不好分开,就伸手去拨了拨。可她刚拨开一束,突然觉得手感不太对,回手轻轻一用力,那束头发竟然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