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好像被吓坏了,泪眼汪汪地看着尤无渊,“我,我不知道,小十一不是坏人。”
“尤先生!”又一个不速之客出现——薄衍!
小男孩一下甩开了尤无渊的钳制,快步跑到了薄衍身边。
“十一只是个孩子,是不是他做了什么打扰到各位休息了?”
薄衍看起来一脸无辜的样子,“小孩子不懂事,还请多多见谅,我这就带他回去。”
“等一下!”
尤无渊的神情冰冷的吓人,幻术几乎要挡不住他眼中愤怒的火焰了,“薄教授,你认识岳阳吗?”
“岳阳?”
薄衍眉头挑了挑,“我的一个老朋友就叫这个名字,不过很久没见了,真是怀念。呵,怎么,尤先生也认识他?”
完美无缺的表演,哪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在演。
尤无渊注视着那张看起来完全无害的脸,岳阳曾经,恐怕也被这张脸迷惑过吧。
“第三项目组的y计划,我想参与。”
“当然可以,我们欢迎之至。”
薄衍爽快地答应了,“明天,我会让负责人与您联系,晚安各位。”
薄衍带着小十一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走廊里,目送走两个人,爱德华深吸了口气,“从没有一个普通人,让我这么毛骨悚然过。”
“小九,十一……这太可怕了,我无法想象这些数字后面代表着什么。”
黛西的睫毛和嘴角都在不自觉地颤抖,“无渊,别忘了我说过的话。如果这里保不住了,最起码,你要活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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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近午夜,但在基地餐厅的特别招待室内,新鲜的牛排刚刚被端上桌,已经醒好的红酒被慢慢倒进杯子里。
易宣琪盯着桌上点燃的蜡烛,一直一言不发。
倒是对面的薄衍有些不好意思地先开口道,“是不是太刻意了?可能不太符合我的人设。”
易宣琪的视线终于从烛光中转移了过来,“这就是你给我的回复吗?昨天,我们刚刚失去了四名同事。”
薄衍的表情瞬间落寞了起来,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对不起,我以为,这样能让你高兴点儿。我知道,你为麦克的死难过。我也很抱歉,我最近一直忙于研究,我不知道麦克会擅自做那么危险的实验。”
“你不知道?麦克用来实验的血液是从哪里来的?那些人难道不是你带进基地的吗?”
易宣琪说不清自己是难过,还是失望,“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薄衍。现在的你,让我害怕。我不知道你隐瞒了我多少事,你们整天呆在第九层到底在做什么?”
“我还是我啊,宣琪。”
薄衍眼中满满的都是柔情,“我不想让你有危险,我失去过太多的人了。如果不是你坚持,一年以前,我都不会让你进入火种。我们做的事,是在跟天斗,跟神斗,一不小心,可能连骨灰都没了。我随时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宣琪。但是,你不可以,所以我宁愿让你埋怨我。”
“我不是在埋怨你,我只是——”
易宣琪看到薄衍瘦削的脸上,满是歉意的神情,满腹的话又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或许,可以更脚踏实地一点。有些东西,也许,我们还不该去触碰。” “做科研的,不打破边界怎么寻求成果?”
薄衍伸长手臂,握住易宣琪冰凉的手背,“一切就都交给我吧,如果有什么罪孽都算在我头上,你只要做你喜欢做的就好。”
易宣琪喜欢薄衍,她暗恋这个年长的男人其实很多年了,一年前她知道有机会进入火种,哪怕父亲大力反对,她也毅然决然地来了。
她想做那个义无反顾支持薄衍的人,哪怕现在,她心里有越来越多的怀疑和恐惧,她也仍然无法说出拒绝薄衍的话。
“小鱼的实验必须暂停,她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新一代的y药了。”
“当然可以,一切以实验者的健康为重。可喜的是,小鱼现在已经不是一位癌症患者了。这都是你和麦克的功劳。”
易宣琪瞳孔微颤,她不知道说什么,章小鱼的癌症是治愈了,可代价呢?
“对了,明天会有一位新的实验者加入你们组的y计划。不过你不用操心,跟华财雄一样,我会安排其他人接管,你只要继续你的研究就可以了。”
易宣琪的眸光暗了又暗,好半天后,她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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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有人来专门接待尤无渊了,但却不是第三项目组的负责人易宣琪,而是一个古怪的老头。
老头长得干干瘪瘪,又瘦又小,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到尤无渊的刹那,那双绿豆似的小眼睛简直像要发光般的紧紧聚拢在一起。
“您,您好,尤先生。”
老头的一双手倒是要比那张沟壑纵横的脸光滑很多,只是他像痴/汉一样,握住尤无渊的手,就控制不住似的来回摩挲,让人很是恶心。
直到尤无渊一把抽回自己的手,老头才像清醒过来般,不好意思地裂开嘴,“鄙人乌云森,您加入y计划后,一切由我负责。您有什么需求,尽管跟我提。”
“我对y计划还有些疑惑,能向我全面介绍一下吗?”
“当然当然,”乌云森连连点头,像个听话的学生一样,跟着尤无渊走进房间坐到沙发上。
“y计划在火种,其实指的就是y药的开发。”
乌云森看起来倒有些坦诚在,亦或者,他觉得没有隐瞒的必要,“y药是火种成立以来,取得的最大成果。它的主要成分,异常珍贵,说是有肉白骨、活死人的功效也不为过。只是,难以量产,而且副作用极大。所以这些年,火种一直在对y药进行更新迭代,也在研究中出现了几个分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