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少爷。”秦航低头道歉,声线平直,与叫他起床的语调无意,没半分道歉的意味。
陈梓气得喘息都加重了几分,坐在床上与秦航对视。
秦航是极具攻击性的长相,眉骨深邃,鼻梁高挺,下颌线条流利,尤其一双眼睛,深得像望不到底的悬崖。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陈梓似想到了什么,心脏蓦地漏了一拍。
本来房内的茉莉香信息素已经散得差不多,此刻又浓郁起来,似是信息素的主人 有意要一寸一寸挑拨秦航的神经。
见秦航不为所动,陈梓不满地蹙了下眉,说:“跪下。”
秦航一言不发,利落又熟练地单膝下跪。
陈梓上身前倾,凑近了秦航,故意释放出了更多信息素。
他什么都没做,就这样盯着他。
陈梓目光描摹着秦航的五官,心里恶劣地想着,只要秦航敢动,下一刻他就会从抽屉里拿出鞭子,毫不客气地招呼上去。
狗不听话,那说明收拾得还不够。 半封闭空间内,omega信息素对于alha来说可谓是致命的吸引,尤其还是在陈梓这副衣衫不整的情况下。
可秦航丝毫未动,连脸上细微的表情都未曾有,好像从未察觉。
如果不是见识过秦航在床上凶猛的样子,陈梓都差点以为这个alha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他的视线从秦航的眉眼慢慢下移,掠过削薄的唇,落在了他只露出了一角的阻隔贴上。
随后,陈梓撕掉了他的阻隔贴。
霎时,浓重馥郁的乌木沉香喷涌而出,像隔绝大海的闸门被猛地打开,alha信息素以不可抵挡之势朝陈梓袭去,如汹涌的浪潮般顷刻将他淹没。
那一刻,陈梓感到了一阵窒息,像被人勒住了咽喉,发不出一点声音,脑子本就不太清醒,这时眼前直接花了两秒。
他手下意识撑在秦航肩上稳住身子,足足过了十几秒,眼前的场景才逐渐变得清晰,他甩了甩脑子,企图让自己清醒过来。
察觉到手掌下的人身体有片刻僵硬,时间很短,但陈梓还是发现了。
他这才得逞地缓缓挑起一边嘴角。
秦航眼瞳微不可察地轻微收缩,很快恢复正常,不说话也不伸手碰他,任由陈梓在自己身上随意动作。
陈梓手掌抚摸着秦航的后颈,柔软的指尖刻意反复碾过腺体,微抬下巴好整以暇地睨着秦航。
alha和omega的腺体一样极度敏感,只不过alha后颈无法注入其他alha的信息素被标记,而omega可以。
垂在身侧默默攥紧,秦航深深注视着眼前的人。
许是起床气散了,又或是撩拨够了,陈梓手一用力,将秦航压向自己。
俩人鼻尖相距不过两公分。
“咬我。”陈梓将气息喷在秦航脸上,语气是命令,更像是恩赐。
话音刚落,秦航猛地抱住陈梓,锋利的犬齿咬破后颈,陈梓忍不住叫了一声。
他被秦航扑到了床上,双手被牢牢禁锢在身后,秦航如同一只恶狼压在他身上,令他有些喘不过气。
同时,乌木沉香味的信息素被源源不断注入体内,陈梓觉得浑身酥麻,整个人仿佛飘到了半空中,找不到任何着力点,只能紧紧贴着身上这人,嗅着他颈间的信息素寻找安心。
几分钟后,陈梓屈膝,一脚踹上秦航的小腹。
这一脚使了十成十的力气,饶是alha也被踢下了床。
俩人都喘息着,秦航用拇指慢慢擦过嘴角,一声不吭地站起身,像是早就习惯了陈梓这阴晴不定的举动。
陈梓也从床上爬起坐到床边,双颊酡红,连眼尾都泛着红晕,眼眶中还有点生理泪水,活像是被人欺负了。
然而这位“被欺负”了的omega晃了下脚,发号施令道:“给我穿鞋。”
秦航捏住他细白的脚踝,将拖鞋套在他一只脚上。
“秦航,”陈梓目光幽深,脚踩在秦航胸前,“你今晚给我老实一点。”
秦航握住胸上的这只脚,为他穿上鞋,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对待什么细碎品。
“是,少爷。”
今天是周家老爷子六十大寿,寿宴在周家邮轮上举行。 作为c区最富名望的家族之一,其产业遍布整个联盟,近几年更是吃着联盟政府红利,在房地产行业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所以说,今夜不仅仅是周家老爷的寿宴,更是整个c区上流阶层的暗流涌动,随意一句谈笑,可能都会影响当下的经济格局。
不过陈梓并不在乎这些,他厌恶与那些人虚与委蛇,更不屑假笑着和他们叙旧拉关系,一个个比狐狸还精,心中算盘打得比谁都响,面上却装成一副和善可亲的模样,让他感到恶心。
但若他不去,董事会那群老头事后肯定会对他进行信息轰炸,想到他们一个二个假意语重心长的虚伪嘴脸,陈梓只觉太阳穴发疼。
登上邮轮时天已经黑了,岸边的绚烂灯火渐渐变得渺小,腥寒的海风贴着脸颊呼啸而过。
陈梓站在甲板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黑色大海,身后是觥筹交错的人群。
“哟,陈总怎么一个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