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么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说罢,他起身走了。
陈梓望着他的背影,这才突然发现,他走路并不平稳,重心始终在左脚,右脚更像是被带着在走。
“林明帆,”陈梓叫住他,顿了一会才继续道,“谢谢你。”
从小到大,他从未跟任何人说过“谢谢”。没有人配得上的他感谢,他也不屑于去虚伪地恭维别人。
可在这一刻,除了谢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林明帆脚步没停,走出门的一刹那,陈梓看见他抬手抹了把脸。
陈梓闭上眼,脑子一片混乱。
在c区这几年的种种自眼前掠过,灯红酒绿、肆意挥霍的派对聚会,刺激玩命的极速赛车......
一切都像是一场梦,梦里他拥有寻常富二代肆意潇洒的人生,拥有为所欲为,随意败坏的权力,而现在梦醒了。 他看着围栏上那只飞鸟,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本就是什么都没有,如今不过回到了原点,这又是在难受什么?
他这种人本来就不配拥有。
发了不知多久的呆,视线突然被挡住了,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他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今天阳光不错,温暖但并不刺眼,陈梓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秦航坐在他旁边,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有几张不同的脸,正在开会。
见陈梓醒了,他摘下耳机合上电脑,问:“睡醒了?”
陈梓没回他,而是问:“林明帆走了吗?”
秦航:“下午我已经派人送他回联盟了。”
陈梓没说什么,拿起杯子喝了口茶。
“为什么现在要我见林明帆?“
秦航顿了两秒:“我觉得,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陈梓哼笑一声:“现在这个局面,我们还能说什么?”
“秦航,”陈梓说,“何必一遍又一遍地提醒我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不是吗?”
“你以为我会在乎?”
秦航看着他的双眼,解释道:“我只是想让你心情好一点。”
陈梓嘴角抽了抽:“你死了我心情最好。”
秦航不置可否,摸了摸陈梓脸颊,放缓声音,有几分示弱和讨好的意思:“别故意说这种话来气我。”
“是我对不起你。”秦航说,“你乖一点,我会对你好的。”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陈梓打开他的手,毫不客气道,“你以为你现在厉害了就可以管控我?”
“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对我来说你他妈就是一条狗。”
“以前是我乐意养着你,”陈梓冷声说,“现在我看见你就犯恶心。”
“所以你最好给我滚。”
alha周围的气压渐渐变低,乌木沉香的味道也逐渐有些压抑。
刚从发情期恢复不久,陈梓对alha信息素极度敏感,鼻尖才嗅到乌木沉香的味道,腿根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发软了。
对于身体的这种下意识的反应,他心里对自己产生了一股深深厌恶,指尖死死扣进掌心,想用疼痛让大脑保持清醒。
alha就是这样,生来就位于食物链顶端,不管身份是否低微,都能轻而易举地让omega动弹不得。
陈梓眼底划过一抹狠意,后槽牙紧咬。
秦航忽然很轻笑了声,低气压随之消失不见。
好似一块大石从陈梓身上移走,他总算可以自由呼吸。 秦航半膝跪在陈梓身前,牵起陈梓的右手,在他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他仰首看陈梓:“少爷,我不会走的。”
“我一辈子都是你的狗。”
陈梓目光凉凉的,盯着他一眼,偏开了头。
直到晚饭前,陈梓都没再说过一句话,面对秦航的问话全当作没听到,靠在围栏边发呆也不想理会秦航。
但吃饭时他却很乖顺,秦航给他盛饭他就吃,给他舀汤他就喝,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扒着碗里的饭,好似一下又恢复了正常状态。
睡觉时,秦航将他抱在怀里,他也不反抗,额头抵着秦航的胸膛,闭着眼睛。
秦航摸着他的头发,搭在他腰上的手从睡衣下摆钻进去,抚摸着那略显硌手的后背。
他的手很热,引得怀里的人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