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量着师兄的神色,“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可否……?”
凌渐寒肯定点头,“门中事务,旦凭掌门做主。”
山隐愣了愣。
师兄冷傲孤僻不近人情,极为重视门规,况且,他昨日才将人赶走……
现下怎的又答应得这般爽快?
莫非莫非今早伯乐跟他说了那少年的结局,他也暗自悔悟,动了恻隐之心?
昨夜处罚完仲蔡三人后,山隐听弟子说,那少年被赶下山后,几个小弟子不放心,又带了灵草追下山去找他……
最后只找到副残缺不全的尸骨。
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没了,想到此处,山隐叹息一声。
凌渐寒:“对了,我也有件事正想问你。”
山隐抬眸,“师兄请说。”
凌渐寒:“嗯……嗯…………”
等了好一会,不见动静,山隐:“师兄但说无妨!”
“咳咳。我想问问你……”
奇怪,怎么平日里言简意赅从不兜圈子的师兄,今日怎么这般吞吞吐吐。
山隐:“师兄请问。”
凌渐寒踱着步子,对上山隐那正经无比的眼神,“你如此看着我做什么?”
陈年往事,他本有些羞于重提,现在这一来二去,弄得他越发不好启齿了。
凌渐寒蹙了蹙眉,神情冷下来。
山隐摸不着头脑,试探地问:“可还是关于那凶兽的……?”
凌渐寒:“不是。”
“可是师祖还托了其他梦?”
“不是。”
“可是……”
凌渐寒背对着山隐,目光悠悠望着那木屋,终于开了口:“一百多年前,你广发名帖,可能记得发给了哪些人?”
“一百多年前?”山隐心道这么久远……
他发过的名帖太多了,只好问:“师兄,你说的是什么名帖?” “就是我差点,”凌渐寒顿了顿,声音低下去,“走火入魔那次……”
“哦——”山隐捋着胡须,“师兄你是说,告知天下你有意结道侣的那次对吧?”
什么叫他想要结道侣?他什么时候想要了?
凌渐寒没忍住一眼瞪过去。
山隐满脸讪讪,“哦哦,不是,不是那个吗?那容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