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一只手捉住它的嘴筒子,现在根本阻止不了它张嘴的行为。
没想到力量悬殊如此巨大,我皱着眉,用两只手去捉它的狗嘴,根本关不上。
“啊……”
随着一声反扑的声响,我被它压在沙发边缘,这一刻我发不出别的声音,而是有些惊恐地瞪着它。
眼前的狗好像与那天晚上的男人重合,明明不相干,却又诡异地适配。
室内陷入寂静,只有空调运转的热风在呼呼吹动。
居高临下的胖胖压着我,眼神从清澈乖顺变得凶狠,我被吓得动弹不得,好像面前的不是狗,而是别的什么凶兽。
心脏在恐惧中砰砰快跳,我就算被吓得头皮发麻也没有大喊大叫,而是保持了沉默,我怕自己再叫会让它更兴奋。
我黑色的长发还带着湿气,与它灰色的狗毛纠缠在一起,它对着我咽喉的部位张嘴。
这一刻,我浑身血液都好像冰冻住了。
看到我狼狈的这个样子,胖胖突然惊愕,它迅速蹲坐回沙发前眼神又恢复乖巧,讨好地舔我的手掌。 我毫不留情地反手给它一巴掌,这次用力了,它的脑袋被我打得偏向一侧。我是想看看它还会不会野性毕露,对我造成威胁。
胖胖这次挨了更重的一巴掌,彻底老实了,在我脚边打滚露肚皮,抽风以后又开始巴结?
我冷着脸,指着它的鼻子说,“今晚睡客厅。”
第十九章
我命令胖胖今晚睡客厅,剥夺它进房间的权利,自己镇定地走回房,然后把门关上。
咔嚓一声,我还反锁了。
看起来我很从容地维护了主人的权威,事实上我挺怕的,回到房间也是找庇护的感觉,现在将狗挡在门外,我才彻底放松下来。
如果不是碍于现在快半夜了,我一定会给吕医生打电话询问。
会不会还是没有绝育的原因,所以胖胖开始焦躁,有时候会呈现出攻击性,毕竟它之前可是野狗,身上有野性也很正常。
我坐在床边思索,门外发出爪子挠门的声音。门缝下,能看到努力往里凑的黑鼻子。
内心是又惊又气的,胖胖现在又要做什么?
耐心等了几分钟,我以为它会放弃进屋的行为,结果挠门的声响就没有停下过。
耳边像是有锯子在锯木头,吵得我无法入睡。
但如果现在去开门,我是有些胆怯的,害怕它又扑倒我。是安全保障的同时,它本身也是不定因素。
然而,这样不吭声也不行,它好像能在外面一直挠下去。我起身走到门边,嗅到我的气息,挠门的刺耳声音停止。
“胖胖。”
“呜。”
蠢狗这次还开了尊口,没有装哑巴了。
“坐好。”
命令隔着门板下达,我从门缝中往外看,凑在底下的鼻尖消失,大概是对着门坐下了。
由于它太精明,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为了引我出去才做出的假象,所以我并没有立即开门。
“坐一个晚上。”
不知道它会不会执行这个命令,但我下达以后,就回到床上睡觉。
夜里不再有难听的挠门声,我躺在被子里,却感觉到许久没体会到的冷意。
这股冷从被褥之中渗透而出,将冬天的寒气一点点地过度到我身体中,双脚都是冰凉的。
摸索着找到遥控器,把房内的空调打开定时,我又躺回去,进门的时候也没戴眼镜,我把眼镜放在客厅了?
思绪胡乱游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头顶的空调吹得呼呼作响。
翻来覆去半小时,还是没能入睡。如果客厅里有摄像头就好了,我还能监视一下,看看胖胖有没有坐着。
由于放假,晚睡也毫无心理负担,倒是越来越精神,我把床头的手机拿来刷视频。
刷到眼睛干涩,又被空调吹得头闷,室内倒是暖和了,但就是不够舒适。 被胖胖扑倒的阴影与怒意在时间的推移下消散,开始有些担心对方。凌晨一点钟,我走到门口,悄悄地打开门缝。
绿色的眼睛瞬间凝视过来,我心口一惊,手在门把上抓紧。身后的壁灯光源延伸出去,我看到胖胖还在蹲坐,像是酒店门口的石狮子。
看到我出来,它的身体依旧没有动,只是眼睛随着我转,尾巴快速地扫动。
看着这么一张示弱的脸,我那聚拢的气又发不出来。
“不能咬我,知道错了吗。”把房门敞开,我故作冷酷地抱着双臂,沉着声音说。
胖胖嗷呜一声,它起身扭头走到阳台,把晾衣杆叼到我面前。
我看着它往我手里递武器的行为,有些怀疑地问:“你想让我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