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1 / 2)

羊角巷尽头是玉华门,过了玉华门,便是上京最繁华的东市,广陵河直插东市而过,河两边都是青楼楚馆,上京四大秦楼也都坐落在河两旁。

今日广陵河尤为热闹,整个河面上都是来往花此文由q裙:8一4巴一696伞发布欢迎加入船,花船上有美人弹琴奏乐,靡靡之音渐起,河两旁游人时不时的叫好。

因为今日花朝宴,是选花朝仙子之日,这花朝仙子便是今后整个上京秦楼楚馆的花魁之首,身价不可同日而语。

“闻舟啊!你可千万别和你师娘说我们来这儿了,不然回去有你好果子吃?”南华叮嘱道。

这糟老头子往嘴里扔着花生,瞧着那画舫里的姑娘,不时还要点评一句。

这个姑娘腰太粗,那个姑娘眼睛太小,或是嘴巴太大。

点评过后,还要得意地说一句,“比起我家乖女差远了。”

喻闻舟原先还有些不自在,他在漠北待太久了,习惯了那边的大漠黄沙,荒芜寂寥。

如此繁华的景象,他已经许多年未曾经历,于是便有种恍惚不真实感。

可听了他师父后一翻话后,他不由皱了下眉,“师父,还是莫要拿师妹与风月女子做比较的好。”

“对对对,是不能比。”

“师父,还是回去吧!不然师娘该等急了。”他劝道。

“回什么回,不回。你要是想回,就自己回去,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见不见得到你师妹还两说。”

他抿了下唇,只好老头挡着人流。

玉京楼的雅间,视野极好。

雅间内男子原本神情肃穆,周身都带着铁血肃杀之气,听那琴声后,眉头先舒展后又皱紧。

“林叔,似卿姑娘这琴技如何?想来也是不比南笙差的吧!”坐他旁边的一年轻公子目露沉醉。

“差远了。”林戈有些意兴阑珊。

他只是不喜玉京楼这般造势,哪来的那么多像她之人,在像她那也不是她。

不是那个即便身处边疆也不能折损她分毫的南笙。

往事历历,若是他当初能更坚持些,大胆些,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二十岁的林戈顾虑太多,四十岁的林戈孑然一身,却是早已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那倒是可惜我生得晚,没有见过南笙的风采。”他轻啧了一声。

“没有见过她是你的幸事。”若是求不得,年少时还是莫要遇见太过惊艳的人为好,因为但凡见过,这世间女子便都入不了眼了,也是一件残忍。

林戈有些索然,原本是要走的,忽得花船上飞出一女子,落于高台之上。

因那高台是特殊材质所打造,声音传得极远,离得近的亦或是内力深厚的能听到那着深色华袍女子的声音,女子带着面纱,看不见是何等相貌。

“我多年未曾入世,倒是不知道这世间多了这么多像我之人,听闻似卿姑娘音律过人,我恰好对音律也颇有研究。趁着机会,我也想同似卿姑娘比试一翻,看看我这些年生疏没有?”

琴声戛然而止,似卿起身,微微欠身,面露疑惑,“夫人是?”

“南笙!”她淡然道。

她话音落,现场确是一片哗然。 “夫人就是二十年前第一美人南笙?”她诧异道。

“老了老了,可再当不了第一美人的头衔,却是不如你们年轻人的。”

似卿微微一笑,做出请的姿势,“夫人过谦了,久仰夫人大名我也想像夫人讨教一二。”

“既是比试,那便赌个彩头如何?这玉笛乃是我当年我随身之物,如今跟着我倒是蒙尘了,若你能赢了我,这玉笛便赠予你了。”

似卿说:“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过夫人出了彩头,我自是不能落后,我有一琉璃灯盏,乃是海外之物,也是偶尔所得,便当作彩头了,还请夫人莫要嫌弃。”

这短短的功夫,人群已不知骚动了多少,林戈更是死死攥住窗檐,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住了看台上的那抹身影,目光灼热又情切。

“师父,那是师妹?”喻闻舟同样神情激动,紧紧抓住了老头的手?

南华眼底却流露出一丝疑惑,他家乖女腰可没这么粗,难道一年不见,吃胖了不成。

也不该啊!毕竟他家乖女是那般自律到严苛的人。

不确定,再看看。

似卿让开位置,请人入座,很快自那自称南笙的妇人手中,琴声倾泻而出,此人琴技之高,与似卿几乎不相上下。

那少年不由点头赞道,继而话锋又一转,“林叔,这南笙琴技虽好,与似卿姑娘亦在伯仲之间,甚至还稍弱似卿一筹。”

林戈却皱着眉,手指紧紧攥在一处。

一曲琴音落,那女子开口道,“许多年未弹了,技艺有些生疏。”

“你很好,若是二十年前,我或许能胜过你,如今倒是不如了,在音律一道能胜过我的不多,似卿姑娘倒是这些年头一个,这玉笛便赠予你罢。”

“夫人过谦了,您这琴技丝毫不弱我,听了您的琴音后我感悟颇多,得遇知音,当真人生一件幸事。”

不知何时,风起,吹走了那妇人的面纱吹落,一张脸露了出来。

只是面纱下的脸叫人有些失望,倒也不是说丑,只是同第一美人的名头差了许多。

不过倒也正常,女子毕竟年过四十。